清辰虽然明知道秦婉容在故意拿话刺伤她,自己越是痛苦,她就越是心愿得逞般的畅快大笑。终于,清辰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上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那一掌打在秦婉容脸上,直将她狠狠的掴倒在地,是的,此刻就是将她千刀万剐也难消她心头之恨。她的孩子,一想起那个还未来得及出事便遭人暗算的孩子,清辰心里便如刀割般难受。
秦婉容的嘴角有鲜血流出,可是挨了那一掌之后,却更是发了疯般的大笑起来,清辰脸上的神色越是愤怒,她就笑的越是肆无忌惮毫无节制。是的,她是故意的,她就是在临死前也决不让人好过。
清辰不想再和这个疯妇计较,既然已经死到临头,再也没有什么可怕,她做什么对秦婉容来说已经都没有意义了。
转身带着云岚和锦秀就要走,身后秦婉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见她突然拔下头上的一支发簪,趁人不备快速的追了上了。
锦秀猛地一转身,见她拿着簪子就向清辰的后心刺来,情急之下,锦秀猛地飞出一脚踢在她的胸口,直接将她踢倒在地噗的喷出一口血来。
清辰见秦婉容倒在地上那痛苦的样子,忍不住怒道:“死性不改,你就在冷宫里一个人关到死吧。”
出了门,锦秀将门反锁了,主仆三人刚要离开,便又听到秦婉容在屋里用力的踢打着门板破口大骂,“沐清辰,你得意不了几天的,太后一定会为我报仇的,我不要死,要死我也要看着你也落到和我同样的下场,黄泉路上我也要跟你斗到底……”
懒得再搭理她,出了后院,见青嬷嬷一直在前院候着,清辰便冷声吩咐道:“秦婉容疯了,如果你不看好她,让她出去伤了人,或者惊扰了皇上,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可要好好掂量一下。她已经是垂死之人,别连你的命一起搭上才好。”
青嬷嬷忙会意道:“奴婢知道了,娘娘放心,奴婢绝不会让她从这里逃出去的。”然后立刻吩咐身后的两个小丫头说:“秦婉容半夜逃走,不小心从窗台上跌下来摔断了腿,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那两个小丫头子忙垂首道:“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
清辰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去,纵然她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可是终究她还是为他报仇了。
断了腿的秦婉容在这冷宫里还能煎熬几天?活着也是受尽折磨罢了,倒不如痛快的死了干净。
带着云岚出了冷宫,清辰走的很快,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踏足,或者说以后她但愿再也不要有人让她到此来寻仇,这种滋味其实并不好受。就算报了仇,她所失去的也寻不回来了,如果可以,她宁愿要她的孩子能够好好的降生在这世上。
踏着厚厚的腐叶出了冷宫,清辰再也没有回头,秦婉容的这一生到此就算结束了,让人觉得可悲可叹而又可恨,不甘心的人,要么步步荣华,要么就是落到如此下场,没有别的出路。
回到栖凤宫的时候,清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心里空落落的,一直以来每每想起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她就恨的直咬牙,可是今天大仇得报,她心里确实是松缓了不少,可也不过就这样而已,甚至连高兴也谈不上。
站在九曲桥上,望着那满池的荷花,她只是怔怔的出神,漫不经心的往水里丢着鱼食,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云岚在身旁轻声劝道:“娘娘,湖上风大,小心找了风寒,娘娘回去歇歇神吧?”
将手里的鱼食递给身旁的锦秀,清辰轻声叹息,若有所思的问:“你说,究竟是谁想要害大皇子?”
云岚忖了半天,试探的说:“会不会是俪妃?可是她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或者是皇后?可是来日方长,皇后如今现在这种情境,自己还顾不过来,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你看,就算你心里有怀疑的人,可是却也不能确定她们的动机,人若没有明确的目的,绝不会冒险去做这样泯灭良心的事情,所以本宫倒是觉得,此事也许不是她们所为。”
清辰心底隐隐有种想法,可是却又不敢轻易说出口,也许是觉得这个念头有些太过了,所以便只是将心中的猜疑说了出来。
“云岚你说的对,这件事情不可能是俪妃做的,不管大皇子如何,目前而言不会对她有半分影响。我总觉得,皇后和宁妃跟这事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她们与其去害大皇子,还不如对肖婕妤下手,倘若肖婕妤有什么闪失,那祺儿必然需要有个人照顾,大皇子出身高贵又是皇长子,不管是皇后还是宁妃,若是能将祺儿抱养到膝下,那对于巩固自己的恩宠都是极为有利的,再想不开的人,也不可能费尽心思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云岚细细想着她话里的意思,蹙眉良久还是无法想通的说:“娘娘说的极是,谋害大皇子对于主位上的这几个娘娘来说,着实没有什么意义,若是排除掉她们的可能,难不成是有人和肖婕妤结了怨,想报复她?秦婉容临死前已经将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全都吐露了出来,也就证明此事与她无关,那剩下的嫔妃里头,叶常在和良婕妤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辛充容和瑶淑仪就更不用说,薛常在就算有心,怕是也没有那个本事收买人为她去送死,事关人命,若没有点权势,光有钱是办不成事的。剩下的便是郝婉仪和桑贵容了,这两个人素来没听说过与肖婕妤有什么龃龉,突然间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来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