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问话,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萧珺知道她现在心里必然慌的很,便将她揽在怀里握紧了她的手柔声道:“不要怕,朕说过,只要你相信朕,不管你做什么,朕都不会怪你,所以你若有什么事,大可以如实告诉朕,不管有什么不得已,朕都可以和你一起去面对。”
“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瞒着您,而是真的不知道。”清辰有些焦虑的眸子对上他深沉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闪躲之意,“其实臣妾明白,就算臣妾犯了再大的错误,皇上也定会帮着臣妾将此事圆过去,臣妾从不怀疑皇上对臣妾的宠爱,可是臣妾是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您要臣妾说什么呢?”
萧珺静静的望着她,他看穿她是否在说谎从来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片刻后皇帝点头道:“好吧,朕相信你也许真的没有见到那个人,只是那个人武功高强,你以后可真的要留神了。他潜入你的寝宫,连锦秀都毫无察觉,甚至在那么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将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从栖凤宫带到了荷风殿,却没有被人发现,可见此人的厉害。那小公公身上有和人打斗过的痕迹,所以他是被人生生擒住带走的,且一切都发生在顷刻之间,手法倒是够快。”
清辰忽然问:“会不会是那个小公公翻进臣妾宫里,恰好碰到了那人,那人怕他声张开来,所以才想迅速的杀人灭口?可是既然他是从后院逃走的,当时沈昌为什么什么痕迹都没有找到?适才皇上说岸上没有血渍,那小太监必然就是在水中被杀害的了?”
“你说的对,人是在水里被杀的。”萧珺微微点了点头,“所以朕才肯定,当时你宫里一定有两个人。”
清辰又不解的问:“可皇上为什么又说,那小太监是想嫁祸臣妾要害祺儿,此事和祺儿又有什么关系?”
萧珺冷笑道:“那小公公死了之后,必然是要确认身份的,沈昌当时并未言明人是从哪里找到的,有人以为那具尸体是从你栖凤宫抬出来的,所以今儿个上午突然有人出来指证,说是曾经亲眼看见他将大皇子和奶娘推下了水,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臣妾想要杀人灭口?”清辰现在终于是想明白了,“那小公公逃到臣妾宫里,根本就不是因为臣妾宫里有什么不妥,而是他想让人活捉他,以此来污蔑他是臣妾的人。也或许今晚他的身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只是半途出了状况没有得逞罢了。”
“朕也是这么想的,所幸人不是从你栖凤宫里找到的,且出事以后你宫里伺候的人都在沈昌的监视之下,你也因此躲过一场是非。不然,兴许真的会有人认为你是杀人灭口呢。”
清辰怔怔的出了半天的神,慢慢的理清了头绪,轻声道:“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绝不是谁都能做的这样周密的,臣妾也许已经猜到了她是谁,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也许此事她已经谋划了许久,秦婉容被废和大皇子落水,先后发生不过是个巧合,也许就算秦婉容不出事,祺儿也必定是要遭人暗算的。”
萧珺目光深深的望着她问:“你怀疑是谁?”
清辰拿过他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写了一个字,萧珺微微点了点头,愈加心寒的说:“纵然没有证据,朕也觉得是她所为,大概是想给朕点教训吧。终究是把持后宫多年的人,朕也非她所出,所以她对朕的皇子下手也毫不手软。”
清辰明白,太后纵然病着,可是被人软禁的滋味也并不好受,她叱咤前朝后宫这么多年,一下子被人如此冷待,岂能甘心就这样等死?她觉得皇上对她薄情寡义,可是当初她待皇上又何曾多过半分温情?如今她对祺儿下手,无非就是想报复皇上,想给他个教训而已。
更可恨的是,她居然还想将这件事情嫁祸到自己头上,爱子宠妃,若全都因此损折了,那皇上心里该有多难过?最好一蹶不振,从此不理朝政,才更顺了她的心意。
太后,她实在是太狠了!
清辰心里窝着一口气,原本对于太后的暗中刁难,她还一直存着忍让的心思,可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愤怒了。
忍无可忍,她便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主动对皇上请求道:“皇上,周嬷嬷死了,太后病中缺少人照顾,臣妾想去帮着良婕妤伺候太后以示孝道,还求皇上恩准。”
“朕不准。”萧珺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她,“朕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朕不准,太后的手段远不是你能应付的了的,你今天看到的只是她的一些小手段,她若真想对你做什么,你必然会陷入万分危险之中,辰儿,朕不能让你去冒险。”
“皇上以为,臣妾一直这样躲在您的身后,太后就会放过臣妾吗?从臣妾在太后宫里失了孩子的那一刻起,太后就已经再也不可能会善待臣妾,因为是女人都明白那种失子之痛,太后同样切身的体会过那种痛苦,她凭什么认为臣妾会不恨她?”
秦婉容做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太后几次帮她善后,难道这里面就没有她的默许吗?
清辰见萧珺脸上还有犹豫之色,又冷笑道:“臣妾出宫遇到刺客,老祖宗告诉臣妾是秦家人所为,臣妾不相信太后会不知道。她早就对臣妾起了杀心,所以躲是躲不过去的,与其如此,倒不如让臣妾去伺候太后吧,臣妾倒也真想看看,太后这只手是如何翻云覆雨的!”
总这么躲着,反而觉得窝囊,她沐清辰可不是随人搓圆捏扁的性子,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