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还在想着叶涵玉刚才的话,心里也有些在替皇上发愁,神情恍惚的应道:“姐姐去吧,好好照顾皇上,我还有些事情先回去了。”
“那我走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皇上的。”叶涵玉带着静书转身往御书房而去,静书本想问问,如今宸妃失宠,她们为何还要帮她,可转念一想,也是,俪妃现在正得宠呢,倘若没了宸妃,她们单枪匹马哪里斗得过阴诡狡诈的俪妃?眼下总要有个人帮衬着才行,因此也就没再开口。
清辰回了端阳宫,心里还在一直想着边关要建贸易城的事情,整整一个下午都在拿笔在纸上划着算着,总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四百万两银子,连她都觉得压的喘不过气来,何况是处处都要用银子的皇上呢。
云岚见天色晚了,便在一旁提醒道:“娘娘,叶常在不是说皇上会去陪老祖宗用晚膳吗?奴婢已经打发小祥子去盯着了,等着皇上回来,娘娘在路上见皇上一面可好?”
清辰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总见不着他,又担心他的身体,只得应着,“我知道了,等皇上用了晚膳回来再说吧,我怕他晚膳前见着我,若是生了气,就没有心情用膳了。”
本以为萧珺国事繁忙,陪老祖宗用完晚膳就会回来,可没想到皇上从永寿宫出来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清辰带着云岚在冷风中站了许久,才看到皇上带着福泉影影绰绰的从花圃那边过来。
萧珺见四周无人,只有她们主仆两个,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忽然间眉头就紧蹙了起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这大晚上的,她冒着冷风在此等候,等的究竟是谁?
清辰见皇帝过来,忙迎上去请安,“臣妾参见皇上,皇上金安。”
萧珺先是冷冷盯着她没有出声,等了好一会,却突然伸手用力的钳住他的手臂,将她连拖带拽的往前走去,福泉正要跟上来,就听萧珺怒喝道:“福泉,你给朕滚远点!”
福泉闻言,猛地住了脚步,苦着脸轻叹了一声。
清辰被他拽的踉踉跄跄,却也不敢开口求饶,直到了一处假山林的角落,萧珺才猛地将她推开,冷冷哂笑着问:“你不是最畏寒吗?这么晚了,你不在自己宫里呆着,是出来等谁呢?”
清辰有些委屈的抚着被他抓痛的手臂,忍着泪回道:“臣妾在等皇上而已,臣妾听说皇上今晚去了老祖宗宫中,所以特意在此等着,想见皇上一面。”边说着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不顾一切的扑倒他怀里,抱着他泣道:“皇上,臣妾想你了,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这么多日子您都不肯召见臣妾,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臣妾吗?”
萧珺僵硬的站在那儿,手微微抬起,本是想抱她一下,可却慢慢的握成了一个拳头。那原本痛楚的眼神,逐渐冷硬了下来,他忽然将她推到角落,将她圈在怀里,捏起她的下巴问:“你真的想朕吗,还是单纯只是怕失宠?朕问你,你说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那是不是也包括和他……如果朕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愿意留在朕的身边,还是愿意出宫远走高飞?”
皇帝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萧珏和她儿时的那一段儿戏般的感情,始终是皇帝心上的一道伤。尽管后来他知道她爱他,可是每每想起,却总觉得跨不过心里的那道槛,尤其是萧珏至今放不下那段感情,皇上不知道她心底的真实想法,他真的好怕她会后悔,越是害怕,便越是疑心深重,可是他又不敢问出口,怕她一旦承认,他就真的会失去他。这样的折磨,让他又爱又恨,他想她,见不到便心烦意乱,可是看见她,却又满腹的怒气。
可他不说,她又怎会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火气?只是想也不想的说:“皇上在哪,臣妾就在哪,臣妾哪都不去,不管是皇上还是先生,我都不在意,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丹丸的事情,是臣妾冒失了,可皇上也该知道臣妾是关心则乱,怕俪妃她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毕竟……毕竟媚药伤身……”
“朕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是个贪图床笫之欢的昏君?”萧珺冷笑着问:“你爱不爱朕?如果让你陪朕一起去死,你肯不肯?”
说完这句,萧珺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大概是最近真的太劳累了,又加上那晚的事让他日夜煎熬于心,身子撑不住,掌心里居然咳出几口血来,
清辰捧着他的手,望着那缕缕血丝双手抖得不成样子,急得直哭,“臣妾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皇上究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非得要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才肯罢休?你要臣妾去死又有何难,如果臣妾的存在让皇上为难了,臣妾何惜一死?皇上,您最近如此宠爱俪妃,是不是又是因为臣妾的身世遭人质疑了?”
除此之外,清辰真的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了。
萧珺摸着她的脸颊,眼底厚厚的冰霜在一点点的融化,她的担心他看到了,是不是作假他一眼就能看透,她是真的在担心他,可就是这样,反而让皇帝心里更加难受,如果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萧珏,她是不是也一样的担心他?
“朕没有苦衷,也不是要你去死,朕要你好好活着。”心里爱恨交织,萧珺的心情复杂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不想放手,这是他的女人,是这辈子最珍惜的人,可是却不得不狠心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
皇帝忽然自嘲的一笑,那笑容让清辰觉得似是有种自暴自弃的意味。没人能明白萧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