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要这样说……”
萧珺侧身望着她问:“怎么,你怕了?”
清辰摇了摇头,“臣妾不是怕,是从未去奢望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萧珺宠溺的命令道:“快点吃饭,光看着朕吃,你能填饱肚子吗?”
“臣妾看见皇上胃口好,心里就高兴。”
萧珺夹了个小笼包放进她碗里,示意她赶紧的吃,“可朕看见你这瘦弱的样子,却一点都不高兴。”
清辰笑了笑没再言语,低头陪他一起用膳。
皇帝用完早膳,清辰将他送至门口,临走前萧珺有些心疼的抚着她的小脸说:“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吧,你既然那么想要个孩子,就要先养好身体。朕中午去老祖宗那边用午膳,就不过来陪你了,你歇了午觉后,就到朕的御书房来陪朕好不好?”
“臣妾遵命,皇上慢走。”清辰恭敬的福下身去。
萧珺欣慰勾唇,眼底却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深沉,既然这天下已经岌岌可危,那么,就让他恣意宠她一回吧,就算覆了天下,他亦不想再辜负了眼前这个倾心爱他的小女子。
皇帝走后,云岚扶着她回了暖阁,轻声问:“娘娘,要不您再躺会?”
心里装着事,就算让她躺着,她也睡不着,清辰问云岚:“太后身子不好,一会本宫要去寿安宫亲自伺候她用药,不知道贾太医准备好了没有?”
云岚会心点头道:“娘娘放心,贾太医早就准备好了,既然娘娘答应他的都做到了,他必然不敢反悔。”
“如此就好,那我们就去寿安宫看看太后吧。”清辰深沉的眸子里,隐藏着不易察觉的锋芒,她只是吩咐贾太医给太后准备汤药,至于贾太医给太后准备的是什么,那就不关她的事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贾太医若不是傻瓜,就该知道如何做。
清辰带着云岚和锦秀出了门,临走前又吩咐沁雪说:“别忘了给廊下的鹦鹉添水,既然皇上中午不过来用午膳了,那就少准备些吧,不要忘了把西暖阁的窗子打开通通风。”
沁雪忙应着,“奴婢都记下了,娘娘放心吧。”
清辰瞥了眼云岚手里拿着的厚厚一沓佛经,脸上禁不住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这个时辰,太后刚用完早膳不大会,正坐在小花厅里和卫嬷嬷盘算着什么事,听宝珠进来回说宸妃在外求见,太后气呼呼的别过脸去,显然是不想召见。卫嬷嬷却转身进了内室,从里面拿出一个雕刻着凤穿牡丹花样的青玉镂空博山香炉出来,放在了离下座不远处的花架子旁边。不是很显眼的位置,也不是特别打眼的摆设,仿佛原本就应该是放在那里的。
久不见里面的动静,清辰便耐着性子等着,直到将贾太医都等来了,太后还是不肯召见,清辰便让贾继仁在外等着,自己带着云岚和锦秀打帘子进了正殿。
刚一踏进门槛,便见一个黄底缠枝莲的御用盖碗朝着自己的门面飞了过来,锦秀眼疾手快,抬手就将那茶碗打落在地。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还有碎渣子四散开来稀里哗啦的声音。
清辰冷冷瞥了地上那碎裂的茶碗一眼,面色冷峻的稳步走上前去,缓缓福身道:“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
太后怒气冲冲的站在她面前,忽然抬手狠狠一掌掴了下来,这一掌蓄足了力气,纵然太后病体虚弱,却也丝毫不减狠厉的本色。
清辰动也没动,下一刻锦秀却已经闪身在前,硬硬的替她挨了这一掌。纵然她有心保护清辰,可对面站着的毕竟是太后,别人她可以出手阻拦,可是太后却不行。锦秀只是个丫头,倘若她敢去抓太后的手,太后以大不敬的罪名怪罪下来,她是无论如何都吃不消的。
清辰惊呼一声,她不怕太后打她,可是她却不能让这个老妖妇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见锦秀轻摇了摇头,清辰心里隐着一股怒气,冷笑道:“太后何事动这样大的肝火?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吗?”
太后因着生气,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厉声道:“宸妃,你好大的胆子,敢怂恿皇上更换哀家宫中的奴才,你可知道那些人都是跟了哀家几十年的人,哀家用惯了的,你们到哪去找比他们更妥帖的人来服侍哀家?”
“怕不是用惯了,而是做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太后怕他们说漏了嘴,对太后的名声不好吧?”清辰示意云岚将手中的佛经放在太后的楠木小桌上,继续冷冷道:“皇后娘娘让臣妾为太后抄经祈福,臣妾总共抄了六卷,皇上说这些足以见臣妾的诚意了,所以今天臣妾将亲手抄写的这些佛经,拿来让太后过目。”
太后一扬手,那厚厚的一沓佛经便从桌上被推落下来,纷纷扬扬的散落了一地。
“哀家还没死呢,用不着你来为哀家抄经超度,你们巴不得哀家能早点死呢是不是!”
“不是的,臣妾希望太后能够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甚至能够像太皇太后那样,能够看到自己的重孙长大成人,那才是臣妾的愿望。”清辰的语气虽然冷,却透着一股真诚之意,哪能这么容易的就让她死了呢?她活的越久,就越不甘心,受到的煎熬和惩罚就越多,这才是她该受着的,死了岂不太便宜了她!
太后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虚了虚凤目,一双阴毒的眼睛里迸射着如刀刃般的光芒,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宸妃啊,果然这后宫最毒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