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太后忽然尖叫一声,疯了般的伸出枯瘦如柴的双手,红着眼睛去抓她,被清辰轻轻一扬手,就将她推倒在床榻上。
“太后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本宫劝您还是不要轻易动怒的好,不然要是再昏过去了,可就听不到臣妾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清辰冷冷的盯着她笑问:“太后,您很想知道她们两人究竟是怎么被人陷害致死的对不对?”
“你这个贱人,哀家若是不杀了你,决不罢休。”太后伏在枕头上,咬咬切齿,恨不得冲过来将她撕成碎片。
可清辰却依然不紧不慢的笑着说:“当初,秦贵嫔被禁足,臣妾暗中着人将贺贵嫔的一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了秦贵嫔,秦贵嫔立功心切自然要揭发贺贵嫔假孕的事情,然后有人为了替贺贵嫔报仇,就半夜潜入秦贵嫔宫中杀了她,然后伪装成她是自杀的样子逃之夭夭。当然,这都是本宫的一石二鸟之计,将她们两个同时除去,就再也没有人能对本宫构成威胁了”
“你,你这个恶妇,你好毒的心……”太后又疯了一般的向她扑了过来,清辰轻轻一闪身,太后半个身子便挂在了床榻的边缘上。
清辰静静的望着太后疯狂而又不甘心的样子,纵然往昔再怎么叱咤风云,一手遮天,如今不过也就是个垂死挣扎的病妇而已。脑中突然就想起当年谢家那几百口人的血债,当时她是何等的果决狠辣,垂垂老矣眼中尚且没有半分慈祥之色,何况是她年轻不信因果报应的时候?
明知道这样做,是违背自己心意的,可是心中的恨,却逼着她不得不继续含笑道:“本宫知道一种药物,人服食了之后,就会出现孕妇的脉象,然后本宫就无意间将这种药的名字透漏给了宁妃,后来不知怎的,本宫就听说秦婉容有了身孕,再后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见了红,被诊断出是假孕争宠被打入冷宫,这之后的事情,想必就算臣妾不说,太后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吧?”
太后挂在床沿上,双眼通红,似乎能喷出火来,一只手不停的颤抖着,指着她恶狠狠道:“宸妃,你好样的,果然你的心比蛇蝎还要狠毒,哀家家族中的两位千金小姐,居然都是毁在你的手里,可哀家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哀家真是瞎了眼,被你伪善的外表蒙骗了这么久,哀家绝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
清辰此刻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她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心底有种嗜血过后的痛快,越是恨毒了太后,脸上的笑容就越是妩媚妖冶的怕人。
“太后,您若伤了嫔妾,秦婉仪也不会有好下场,皇上一定会为臣妾报仇的。”话说完了,清辰恭敬福下身去,“时辰不早了,臣妾不打扰太后休息,臣妾告退了。”
“宸妃,哀家要杀了你,哀家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身后,太后尖锐而又怪异的声音忽然就没了动静,大概是晕过去了吧。
这两把刀插在太后心上,以她唯我独尊的性子,受不了是再正常不过的。她一心想要除掉的人,却没想到,竟然早已有两条人命在她手上,太后心里岂止是悔恨,更多的是痛心疾首。
出了寿安宫,清辰深深的吸了口气,刚才在里面,有那么一瞬间,连她自己都差点相信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妖女,太后岂不更是深信不疑?
而如果有一天,让太后亲眼看着她恨入骨髓的妖女步步辉煌,那清辰就算什么都不用做,太后也会被自己心里的不甘和仇恨给逼疯了。
锦秀在一旁轻声问:“娘娘,您还好吗?”
清辰点了点头,稳住自己的情绪,步履坚韧的往前走去,“我很好,我就是要用刀子扎她的心,一刀一刀,让她恨的寝食难安,让她痛不欲生,这才是个开始,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亲眼看到,秦家几百口人的人头落地,那样才算是真的为我们谢家报了仇!”
回到端阳宫,清辰闭着眼睛坐在温暖的浴桶里,慢慢的将激荡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她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能让萧珺看出端倪。
皇帝过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妆台前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萧珺接了云岚手中的帕子,挥手将所有人都遣退了下去。
身上还有玫瑰花瓣的馨香,刚刚沐浴过的肌肤,在灯光下如玉般白皙莹润,皇帝将她抱在怀里,埋头贪婪的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吻着,哑着嗓子问:“回来的那么早,为什么现在才沐浴,朕不是要你早些准备的吗?”
清辰被她灼热的呼吸,烫的微微有些发抖,轻声回道:“臣妾回来,又看了会子书,才让人准备沐浴的,皇上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宵夜?”
“朕饿了也不吃宵夜,有你就够了。”皇帝猛地将她往怀里揽的更紧了,那吻如燎原的火,迅速在她身上蔓延开来,皇帝嘶哑着嗓子问:“你知不知道,在谷中的时候,朕有好几次差点就把持不住的想要了你,可是你却还不知死活的非要黏着朕,你知道那时候,朕有多尴尬吗?”
清辰现在知道了,原来那时候他是真的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那时候她一直猜不懂他的心思,明明对她那么好,却又是若即若离的态度,曾让她伤心苦恼了许久,却原来,他比她更苦恼。
她笑的有些不怀好意,而显然皇帝也觉出了那笑容里饱含的东西,捏着她的下巴眯了眯眼威胁道:“你知道嘲笑朕的后果是什么吗?”
清辰慌忙道:“臣妾不敢笑皇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