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这又是咋啦?子衿心里感觉又有人要扑街了。
此时,这间雅室里,只要是活物,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江清让看。江清让扫了扫衣服上的菜,手又沾上了油,一把拉过旁边发愣的杜琪,把手往她身上蹭了蹭,说:“你这祸害人的手法,真是越发娴熟了。”
杜琪赶紧狗腿地用手扫了扫他身上的剩渣,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众人倒地。
“子衿啊,此地不宜久留。药留下,我们走吧。”江清让站起来,率先往雅室门口走去。子衿与林曳赶紧跟上。
杜琪害怕他以后再也不来了,不顾江清让身上的油腻,赶紧从背后抱住他的腰道:“江咯咯,我怪,泥不要不理哦。”她是说:江哥哥,我乖,你不要不理我。”
江清让刹那间因为她这句话软了下来。但是,他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不曾转身,却把杜琪紧抱的手一指一指掰开,道:“狗不能喂得太饱,人不能对他太好。好自为之吧。”
直到江清让离开了许久,杜琪依旧保持着抱住他那个弯腰的姿势。
“杜琪,你没事吧。”夏姬闻讯赶来,看到杜琪怪异的姿势。
“姐姐,他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我还搞砸了?”杜琪一跃而上抱住夏姬,她现在也只能向她寻求安慰了。
“傻瓜,你看这是什么?”夏姬拿在手上的,恰恰就是子衿留下的药。
杜琪拿了过来仔细端详,玉质的瓶子,瓶身缀满五颜六色的宝石,好像很贵很厉害的样子。
“要是我没猜错,你的伤,他好像很心疼。”夏姬毕竟年长几岁,刚刚她从江清让的眼神里读出了心疼,只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是离开了。
杜琪呆呆地盯着药瓶,随即像宝贝似的,紧紧捂在怀里。如果下次再见到江哥哥,她绝对不会让他就这么离开了。
“好了,先起来吃药吧,这药应该很有效。”夏姬把杜琪拉回房里,赶紧把药给她吃了。
江清让这边,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子衿不敢再吱声,因为多年来已经摸出了江清让的习性,在这种他心烦意乱的时候,谁多嘴谁倒霉。
可是,偏偏总有人喜欢作死,总喜欢挑战极限。林曳哪壶不开提哪壶,看了一看江清让那满身的污迹道:“我活了这么些年,头一次见到这么胆大的,脸长成猪头就算了,还敢往爷身上泼酒。”
子衿一脸“你要惨了”的模样看着林曳,一直给他使眼色,可是林曳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说啊,这泼一次酒就已经是很厉害了,那小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连菜盘都用上了。啧啧啧,不得不夸夸他,人才啊。”
子衿看着江清让越来越黑的脸,干脆假装睡觉算了,林曳要找死,可千万不要连累他啊。
“老师觉得那小子是人才?”江清让语气虽然平静,但是脸色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情。
“诚以为,得罪人这个事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但这小子得罪人的时候,偏偏往死里得罪。啧啧啧,我还是要夸夸他,这娃娃有前途哇。”林曳一直以为杜琪是被江清让逼的,所以一直把他往死里整。
“听说,宫里的后勤的最近缺少倒夜香的人手。我寻思着,我身边人手又过多,不然老师,把你先派去吧,先干一阵子再说。嗯?”江清让的神情真的不似开玩笑,好像真的在和林曳商量。
林曳直到这时才恍然大悟,赶紧拍拍子衿,让他为自己求求情,哪知耳边传来子衿无情的呼噜声。
“爷,我觉得杜琪这种人,其罪当诛。皇族岂是他这等刁民能够羞辱的?你说对吧?呵呵。”林曳嘴上说着,手下暗自捏了捏子衿的手臂,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哇,叫你装死,叫你装。
子衿本领也甚是厉害,愣是“没醒”。
江清让装作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心里一直浮现一个猪头,偏偏这个猪头现在已经占据了他整个的心。究竟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是对还是错?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能照顾好自己,居然闯祸被马蜂蛰成了猪头,他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惜。只是,现在的时机不合适,更重要的,还必须给她一个教训,不然她不会知道自己的好。
转眼,又过了半月。南平虽然地处偏南,但是现下的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冷了。乌日娜来到南平已经快五个月了,南平的冬天喝北凛恶劣的气候比起来,简直是四季如春。按理说她在北凛待惯了,应该不畏南平的冬天,可是最近这几天,她一直怕冷,无论穿再多升再多的火盆,她仍旧觉得冷。更让她害怕的是,最近一站起来就晕,有时候甚至还会呕吐。她是不是快死了?
贴身侍女塔娜觉得主子再这样下去,慕容希的心没有抓住,倒很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于是便偷偷自作主张,请了一个大夫来给乌日娜看病。
乌日娜睡在帐里,任由大夫静静把脉。过了一会儿,大夫站起身来行礼恭贺道:“恭喜这位夫人,您有喜了。”大夫不知道乌日娜的具体身份,心里猜着大概这是慕容章的小老婆,因为要是慕容章的夫人或者慕容希的北凛公主,也轮不到他来看病。
乌日娜摸着自己还平躺的小腹,完全不敢相信,这里面现在居然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塔娜赶紧把诊费付给大夫,另外还给了一笔很丰厚的赏金。大夫高兴地直喊谢之后就被塔娜带着往慕容府的后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