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江清让每天都会到满春楼来报道,甚至是每天晚上都会休息在那里直到四更才回去。
虽然他们两个过得圆满,但是朝廷上关于江清让是个断袖,而且夜夜笙歌寄宿青楼的传言已经像长了翅膀的鸟儿般飞遍了南平的大地。
旁人都替江清让捏了把汗,可是他却仿佛那些说的不是他般,照旧和杜琪在一起过着斗鸡走狗的日子。
这晚吃完了饭,两人照旧在临窗的榻上相依而坐,杜琪看起来却有点不开心。江清让感觉到了她的心情,搂着她在她耳边说:“怎么了?”
“哎!我想出去了,我不想一直在这里呆着。”她来这里也大半年了,从江清让告诉她不要随便出门开始,她就一直都很听话地呆着。
“你不喜欢这里了吗?”江清让试着把问题引向别的地方。
“喜欢,这里虽然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个下流肮脏的地方,但是这里的人一个个都努力地生存着。他们也都是可怜人罢了。”杜琪早就看出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在这里对你不好?”江清让其实是害怕杜琪会这么想的,毕竟他现在还没除去那些心腹大患。最危险的地方,对杜琪来说反而是最安全的。
“我怎么会这么想?你不是天天都来陪我了吗?”这段日子以来,江清让也在楼里获得了最长情俏公子的称号。别的人包养一个姑娘或者小倌,都是一两个月就厌倦了,江清让却不厌其烦地一直包养着杜琪。
“你相信我,现在先委屈你,在这里呆着。等到我完成了我的事,我定给你一个家。”这是最朴素的告白,可是江清让心里的话却是:我以江山为聘,许你四海为家。
杜琪从小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家。她年幼时跟着兄长和管家四处流浪,终于在骊州有了这么一个家,在她的心里是十分珍惜的。这也是为什么杜莨一说要离开,她会这么坚决不走甚至不惜离家出走抗议的原因。
“你要完成的事,我能不能也去帮忙?”杜琪知道江清让一直不说出家世,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她爱他,不想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斗。
“能啊。”江清让嘴角挂着笑容,恍若三月桃花开。
杜琪激动地问:“你快说来,我一定漂亮地完成。”
“好啊。你每天多吃几碗饭,把这个豆芽菜般的身体养好。到时一切安定下来的时候,给我生个孩子。”江清让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杜琪的耳朵说的。他就是喜欢看杜琪害羞的模样,但是他不会伤害她,到现在两个人虽然同床共枕这么久了,但是逾越雷池的事却没有发生。
杜琪猛地听到他这么一说,从脸开始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江清让见戏弄成功哈哈大笑,杜琪气得直捶他。
“好了好了,不闹了,早点休息吧。”江清让抓住杜琪乱捶的双手,一把将她扛起来走向床榻。
慕容希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想着找不回杜琪的心,起码会让她和江清让产生隔阂,却没想到是他们的心变得更紧密。
看着乌日娜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他更觉得他的耐心已经快要被磨光了。
“李悦,李悦。”慕容希在书房里急切地找他。
“公子,属下在。”李悦觉得慕容希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的云淡风轻,变得非常神经质。特别是最近,常常因为一件小事就找他,也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给下人脸色看。换做以前的他,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整个慕容府因为他的改变而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惹他生气。
“李悦,杜琪在干嘛?”不再是淡淡的语气,反而更像是催促。自从冬至夜之后,他一直让李悦安插了暗卫在满春楼,如果杜琪一有风吹草动,就有人会立刻来通知他。
“回公子,还是一样。”李悦觉得,现在的慕容希是让人害怕的,就像是受伤的野兽,看见谁都像是要害他的人。
“那江清让是否也一样陪着她?”慕容希声音凄凉地问。
如果可以,李悦真的不想回答,可是没有如果:“是的,公子。”
窗外是呼呼的风声和纷飞的大雪,但是书房里的温度竟然还比外面的低:“是她先来找我的,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我?我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一切去找回她了,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是最近慕容希最常说的话。
这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可是感情的事从来都没有错与对。李悦不敢再刺激他,只是静静地在一旁陪伴他。或许他的陪伴不重要,但他只是想让慕容希看起来不那么的孤单。
“李悦,我想、我们的事该提前了。”很久之后,慕容希说了这一句话。
李悦睁大眼睛看着他,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慕容希也察觉到李悦的神情,只是笑了笑说:“只有早一点得到那个位子,我也能早一点得到杜琪。佛曰:一念嗔心,能开百万障门。我想,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李悦的心好疼,慕容希可以说是他从小到大唯一一个敬重的人,可这个人居然被一个情字逼到走投无路。现在最重要的是能有一件事能让慕容希分心,更能让他重拾信心。李悦收拾起伤春悲秋的心情,郑重对慕容希道:“属下愿生死相随。”
“好。”冰凉的手落在了李悦的肩头。
最近,骊州的街头百姓都在纷纷谈论着一件奇事,说是十四年前有一个北凛的公主带着自己的两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