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莨似乎陷入了从前的回忆中,望向窗外的夜空,继续诉说起来:“我们的外祖父更是北凛赫赫有名的战将巴尔虎将军。只是,这美好的一切都在那一夜被悉数破坏了。”
杜琪听得入迷,坐直了身体紧挨着杜莨。这些事杜莨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过,这是杜琪第一次听到有关家族的事。
杜莨伸手摸摸杜琪的头发,用哀伤的声音继续说:“北凛经过上百年的分分合合才形成如今的局面,一个国家要强盛,就必须团结,这也是北凛开国的可汗意识到的。于是在他去世之后,他把他一生征战所得的所有金银财宝连带着他的墓穴,都由他的亲信埋葬。他是希望他的儿子们能带领北凛的人民走向一个全新的未来。”
“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我们的外祖父有一次在塞外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墓葬。当时已经明令禁止他的下属们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但是这个世上总有一些人想一步登天。于是,秘密泄露了。现在的北凛可汗知道之后,一直逼外祖父说出墓穴的位置,祖父遵从开国可汗的遗愿,不愿说出。”
杜莨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像是在忍受极大的愤怒,杜琪也觉得事情的发展一定往不好的方向去了,于是牵住了杜莨的手,朝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杜莨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愤怒的情绪之后继续说道:“他们竟然将外祖父残忍的杀害了。并对外宣扬他是在战场上牺牲的,于是娘亲就被北凛皇族‘好心的’地接进了皇宫。”
杜琪听到这里,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杜莨红着双眼继续说:“娘亲是知道外祖父去世的真相的。因为外祖父知道自己一定难逃一死,所以把宝藏的秘密和位置通通都告诉了娘亲,要娘亲遵循开国可汗的遗愿,好好守护宝藏的秘密,坚决不能让别人发现,就算是发现了也要想办法阻止。”
“娘亲生的清丽脱俗,一进了皇宫,自然逃不过被可汗看上的命运。虽然是被当时的可汗封为长公主,但是其实已经是现在的可汗内定的妻子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被现在的可汗知道娘亲知道宝藏的秘密。他们居然命人将娘亲软禁起来,直到成为王妃之前,是不可以离开她自己房间一步的。”
“娘亲生性活泼,性格开朗,倒是和你的性格有几分相似。”杜莨回忆到这里,转过头认真端详起杜琪来。
“真的吗?我和娘亲像吗?可惜我从来没见过娘亲。”杜琪失望道。
“可是娘亲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杜莨难得这么温柔地安慰杜琪。
杜琪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拉着杜莨的衣袖摇晃起来说:“快继续说下去。”
“娘亲的那种性格怎么可能会在那个地方呆得下去,于是和经常守着她的士兵总领,也是咱们的爹越来越熟悉了。两个人都年少气盛,确定感情之后不久,爹爹就决定带着娘亲逃走。”
“爹爹真是太英明了。”杜琪不由得插嘴赞叹道。
“是啊,谁也不希望自己爱的女人被别人囚禁一辈子。爹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瞒过了看守的所有人,带着娘亲逃出了北凛。辗转到了南平,不久之后娘亲便生下了我。”杜莨突然回忆起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幸福画面,眼泪终于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这些事他一直埋葬在心里最深的角落,不动就不痛。
擦了擦眼泪,杜莨继续道:“你知道管家爷爷的身份是什么吗?”
杜琪一直觉得管家爷爷非常亲切,对他们兄妹两个有时好到过了头,试探性地说:“难道是娘亲身边的人?”
“是了,不过确切地说是外祖父的下属。听说娘亲逃了,便千里迢迢追到南平来,当起了娘亲和爹爹的护卫。”当年一开始,北凛皇族派出了无数批的杀手,想要赶尽杀绝。杜莨小时候好几次发现有时候会无缘无故出现一批人,对他们家的人大开杀戒。
“那我以后要对管家爷爷更好。”杜琪信誓旦旦地说。
杜莨点点头,继续说道:“于是就这样,娘亲爹爹和许管家带着我,一直在南平四处流浪。生活虽然过的不怎么好,但是我们都是幸福的。就这样,一直到十五年前,母亲在你出生的时候难产,虽然母女的性命都保住了,但是从那时起娘亲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在你八个月大的时候,含着泪离开了我们和爹爹。爹爹对娘亲挚爱之深,两个月后也追随娘亲而去了。从此的生活,就剩下了我们三个。”杜莨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可想而知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和一个大男人要养大一个只有八个月的婴儿是多大的挑战。
杜琪也放声大哭起来,她只知道她的娘亲在她八个月的时候就走了,但是她不知道娘亲是在生她的时候留下了病根才导致的,她快要恨死自己了。
兄妹两个人第一次谈论到家人的过往,只能抱在一起互相安慰,这个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杜琪突然想到那面那个传言,赶紧问杜莨:“那那个关于北凛公主的儿子有宝藏秘密又是怎么回事?”
杜莨定定地看着杜琪道:“从现在起,你要好好听清楚。你有没有发现你背上有个特别的纹身?”
“没有。”杜琪老实地说。
“傻瓜,以你的性子也确实发现不了。娘亲把宝藏的地图纹在了你的背上,并希望由你继续守护它。”杜莨认真的说。
“什么?”杜琪开始在她的背上抓摸起来,她从来都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