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一走到城堡,就碰到劳拉。她越急英文就说得异常地快,快到令星妍无法听清楚一个字。
他攸忽间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跑。
她不明白为什么刚刚才回来就要往外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拉着她一口气跑到车子前面,一边上车一边喘着气对她说:“劳伦说医院打电话来说我爸旧病复发,这一次很严重,所以我们要赶到医院去!”
她也不敢细问,跟着他上了车,匆匆忙忙地跑到病房前,病房里只有抹着泪的悦珊。
“我爸呢?”他跺了跺脚,冲着悦珊大喊。
“梓华他……他在手术室。”悦珊难过得不能自抑。
他快步地跑向了手术室,她也紧跟着上去。奇怪的是,昨天见到郑梓华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今天病情就恶化了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也越来越烦躁。这时星妍看到悦珊脸色苍白如纸款款地走了过来。
“你告诉我,我爸为什么会这样!那天见到他的时候,医生明明说他没有什么危险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为什么他的病情突然会出现恶化?你跟他说了什么!”他一个箭步走上前,拽起悦珊的胳膊。
她看到悦珊痛得连五官都扭曲了:“你别这样。她是个孕妇,你不要这么粗手粗脚的,有话好好说么。”
“好,我就跟你好好地说话。”他气愤地松开手,质问悦珊,“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爸不对劲的?”
“我也是因为医院打电话给我,所以我才赶来的。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无所知。”悦珊委屈地说道。她那惨淡的脸色蓦地发热了,委屈地为自己辩解。
“你还撒谎?你根本一早就来了。”
“我真的是接到电话才赶到这里来的。难道我希望他病倒吗?劳伦也可以为我作证。”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登时就把面孔板得一丝表情也没有。“最好是他什么事也没有,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悦珊的脸倏然地变得比纸还白了,两眼恐惧地望着手术室的门口。
又过了一个小时,星妍发现他已经坐不住了,从未见过他这样紧张自己的父亲。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大步流星地走开了。她不放心,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一次他去的是郑梓华原先住的病房。
她听到他用流利的英文与病房里的看护在交流。她也努力地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单词,听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他在问看护下午的时候有谁来过。不过从看护的描述之中,是个中年妇女来见过他,衣着新潮,留着爽利的短发。她一听就明白是汪慧来过了。
他从病房里走出来,看到她正站在门口,神情一变:“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怕你……”她支支唔唔地说。
“是怕我冲动还是怕我做出什么事来!”他尖锐地说道,“如果跟那个女人有关,我一定不会饶过她!“
“刚才那个看护不是说了吗?你妈来过了。”她的眼睛黑黝黝地盯着他。
“又不一定是她!”他矢口否认道。“你先回去。”
“为什么你不去?”她微带惊诧地盯着他。
“你先进去吧。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处理。”他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不过她留了个心眼,只是走到拐弯处就藏了起来。她听到他开始打电话。
她听了他说的第一句话就知道是在跟汪慧打电话,后来他还很生气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他又走回来,她连躲都来不及躲好,就已经被他发现了。
“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干嘛要一直跟着我?”
既然已经被他察觉,干脆她就走出来:“你妈是不是在我们走了之后来过?”
“这件事不用你管。”他没好脸色给她看。
“为什么你要冤枉悦珊?事情都已经水落石出了,当初你爸提离婚,也不全是他的错。你能不能从事情客观的角度出发,不要再继续误解她了。”
她生气地盯着他。
“这件事我自有判断,不用你来替我做决定。”他的面容僵了僵,又强装镇定地说道。
“我希望在这件事上你对悦珊有个公正的态度。她什么也没有错,错的就是嫁给了你爸爸,还要忍受你的侮辱。我想不到你居然也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她的话令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你现在为了她跟我吵架?”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我是站在事实的一边,不像你那么主观。”
“好,我今天没有功夫跟你吵架!”他拂袖离去。
站在手术室外的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只有间或的悦珊的抽泣声。
等到晚上,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出来了,告诉他们这次复发严重影响到郑梓华心脏的机能,如果再不进行搭桥手术,郑梓华的生命无时不刻就像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一样。
“病人现在醒了吗?”他急着问。
“还没有,不过等麻醉过后就会醒了。你们现在可以去看看他。”
听着医生的吩咐,他们三个人又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病房。郑梓华全身都插着管子,状似凄惨。好不容易收了泪的悦珊忍不住又捂着嘴抽噎起来。
“你能不能别再哭了!”他忍不住狠狠地瞅了一眼悦珊。
悦珊吓得噤若寒蝉,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不要这么大声好不好?”她实在看不下去。
“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