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妍回到家中,明显得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劲,而他破天荒地也没有出现在书房里,而是在卧室里,站在窗前孤独地伫立着。
“今天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冷哼了一声,再也没有说话。
这时她的房门被擂得震天响。没等她去开门,汪慧已经揪着丁姨闯进来了。
“你们找的是什么佣人啊。”汪慧的脸色不比自己的儿子好多少。
她看到流泪不止的丁姨,诧异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问我?为什么不去问她?听说她是你从娘家带回来的,那么我真的要怀疑是不是故意的呢。”汪慧将手上一条黑裙子递给她,没好气地说道。
她展开那条黑裙,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说道:“妈,这条裙子怎么了?”
“你这双眼睛是白长在你脸上的吗?”汪慧怨怼地叫道,“没看到这裙子上有两个白印子吗?”她指着裙子的一角给星妍看。
她仔细地分辨,这才发现裙子上果真有两小块不太明显的白印。
“你们倒是说说看。这人笨手笨脚的,我让她洗洗衣服,她居然给我洗出这样的东西来。这下我这条黑裙子可就被毁了。”汪慧恼火地说道。
“对不起,小姐,这件事真的是我做错了。本来洗衣服的时候,我是用洗衣液把太太的裙子先熬一下。可是我拿起来的却是一瓶漂白水,后来太太刚巧进来,说我磨磨蹭蹭的,洗点衣服也要折腾半天,就把那瓶漂白水拿了过去,往那盆中一倒。我看清她手上拿着的是漂白水,刚要阻止,太太就已经倒下去了。我上前夺下那瓶漂白水,可是衣服却是补救也来不及了……“
“你的意思是还是我自作自受,自己把这裙子搞成这样的?还有这条裙子要二万八,你赔得起吗?“汪慧不依不饶地说道。她那副狞恶的样子活像要把丁姨活剥生吞了一般。
“二万八?”丁姨听着这个令人咋舌的价钱不由得失声喊了起来。
“这可不是路边摊买来的,是名牌货啊。你不会洗就早点说嘛,何必拿我的裙子泄忿呢。”
“小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这样吧,每月从我的工资里面后,我分期付给你。”丁姨已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当我是银行啊,还分期。而且你一个月就几千块钱而已,这二万八要扣到猴年马月去!”汪慧咬牙切齿地说道。
“对不起,我一定会赔你裙子的,太太。”丁姨的泪水纷纷地落在了略显苍老的面颊上。
“二万八我会替丁姨赔给你。”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丁姨是自己家的人,在郑家一直做得很好,连最挑剔最难搞的玲姨也对丁姨的表现无话可说。
“好!那可是你说的,你记的明天早上把钱给我!”汪慧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放过了丁姨。
“等一下!”他倏地转过身子,那目光尖锐无比,脸上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色彩,“把这裙子给我看一下!”
汪慧愣了一愣,可是她还是忸怩着把裙子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这么一条裙子要二万八?”
“是名牌呢。”汪慧道,“你看看上面的名牌,是lv呢。”
“这应该是几年前的老款了吧。再怎么算都不到二万块,更何况是二万八呢。”他盯着自己的母亲说道。
“你……你是不是我生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汪慧大为不满。
“妈,我真的发现你变了,还是因为你一直都这样。爸爸去世之前,你几次三番闹到医院里,现在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跑来了,我没有怪你,可是你为什么又要搞出这么多事情来!”他那俊白清隽的脸上再也无法掩饰对自己母亲的失望。“如果你再这样,我会帮你安排房子让你搬出去住!”
汪慧的嘴张了张,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好啊,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要把我赶出去是不是?何必兜这么一圈来跟我说呢。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管不着你了。而且你爸爸留给你那么大一笔财产,你更是有恃无恐了。你跟你那个爸爸一样,没良心。他死了之后,连那个女人都分到了那么多的地产与现金,可是他没有留一毛钱给我。本来我想养儿防老,事实证明我就跟相信这夜晚会出现太阳一样的天真可笑。好,我不用你赶我,我这就走!”
说毕,汪慧气冲冲地走出房门。
“嘉希,你怎么能那么说你母亲呢。万一她真的走了,那怎么办。”她不由得为汪慧担心起来。
“脚长在她的身上,她要去哪里我拦不住她,不过你放心,她拿了我一点钱,到时等钱花光了之后她还是会回来的。”他不动声色地说道。
“可是我已经预订了下周五的东钱湖度假村的别墅,她会不会……”她面露难色地看了他一眼。
“少爷,不如我去把太太找来,两万八的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丁姨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说道。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大意而影响到少爷与太太之间的关系。
“丁姨,这笔钱即使要赔我也不可能会让你出的。你先下去吧。”她柔声地对丁姨说道。丁姨对他们凌家贡献太大了,奉献一生,终生没有嫁人,膝下更无儿女。她怎么会让丁姨拿出养老钱来赔汪慧的裙子呢。
丁姨不放心地走掉了。
“你不用担心我妈,难道我还不知道她这个人的个性吗?没事,你不用担心。”他淡淡的几句话就把她打发了,可是她看的出来他并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