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出现在厨房里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从未见过如此糟糕邋遢杂乱的厨房,以前在郑家住惯了,厨房永远是洁净如新。
而嘉希呢?她居然看不到他了。她睁大眼睛,轻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从那洗手台的旁边直起身子,原来正在捡地上的东西。
她走近一看,原来地上有一滩没煮过的湿米。
“怎么了?”
“我刚才不小心将米打翻了。”他苦笑地对她说道。“你怎么进来了,不回去坐着。”
“那么你煮了什么?”她答非所问,往那灶台上张望。果然有一锅东西正咕噜咕噜地往外冒着水泡。
“你出去吧。再给我一点点的时间。”他挡住那锅不让她看。
她硬是挤过去,将锅盖掀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堆叫不上名字来的,绿的黄的红的都有的汤。
“这……这是什么?”她大惊失色。那味道也不好闻。
“这叫一锅炖,很有营养的。我把鸡肉啊,土豆啊,蕃茄都丢了进去。对不起,今天时间紧迫,只能煮这么一锅东西了。”他面浮愧色地说道。
“你出去吧。”她实在是看不下去。“我来吧。”
“那怎么行,你都这个样子了。”他不同意。
“没事,现在脚也不这么疼了。来,你出去,很快就好。”她从他的身上解开围裙系在了自己的身上。
“还是我来吧。”他明知自己的厨艺不行,可是又舍不得让她带伤下厨房,倚在门边不肯出去。
“好了,还是我来吧。”她硬是把他推了出去,关上了门。推他出去的时候,脚上使了点劲,还有点隐隐作痛。她忍着痛,忙乎了十几分钟就简单地弄成了一顿饭。
“来,来,好了。”她捧着一盘菜出来。
他连忙走向她说道:“我来拿,你先坐着吧。”
等他将菜都端上来了之后,她坐下来,虽然脚还是隐隐地有点不舒服,但是她心里还是充满了喜悦:“今天时间紧张,没有能够好好地弄一顿饭。”
他望着那一锅炖说道:“真香,还是老婆的手艺好。”
“还有一碗炒鸡蛋,本来我还可以多弄几个菜的……”
“已经够好了。”他已经替她盛了满满一大碗的汤放到她的面前,“我已经很满足了。”
“好,那你多吃几碗。”她望着他甜甜地笑了。其实在他没来之前,自己已经吃过几块比萨了,肚子一点也不饿。
“我一定要吃三大碗。”他已经喝得满头大汗。“在郑家怎么没发现你厨艺这么好呢。”
“你是想让我回家之后也当个煮饭婆,天天给你煮吗?”
“当然不是。你现在能天天给我煮饭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当个煮饭婆呢。”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厨艺这么好吗?那是以前锻炼出来的。”
“你几岁开始煮的?”他呷了一口汤,有点好奇地问道。
“十二三岁吧。”她想了一下说道。
“不会吧。你们家不是有佣人吗?还要你来煮饭?”他已经喝了半碗。
她凄然地笑了一下。
“那时是我妈让我煮的,美其名曰想锻炼我。因为她对吃的很挑剔,而我们家的那个做饭的佣人做了十几年了,饭做的一般般的,又辞不了她,只好改由我上阵。”
“你那么小,怎么煮菜?”他实在是不能想像。
“头几个月我的饭菜煮得很糟糕,我妈她们根本就不吃我煮得东西,全部给佣人,司机吃。我听到他们的抱怨声,就努力地想学好烹饪这一块,用零花钱买了几本食谱回来,后来我的饭菜就烧得越来越好。她们趁我爸不在的家的时候,给她们煮菜吃。一直煮到我后来交了男朋友,没那么多时间给她们弄了,这才作罢。”
他想到她的童年生活竟然过得如此不堪,本来就知道她从小没有母亲,活得很辛苦。那个古正月是什么样的人,他也知道得很清楚。
他不由得抽了几张纸巾,揩了揩自己的嘴角。比起她,自己的童年虽然也不见得快乐得多少,可总是有自己的亲生父母在身边,不像她,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有见过。他坐到她的身边,揽住她瘦弱的肩膀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成为煮饭婆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能为你煮饭那是我的快乐。我从来不觉得累,只是我为他们家付出了这么多,没有人跟我说一句谢谢。”她的眼眶湿润了,可是又不能让他发现,于是垂下了眼睑。
“我知道你以前过得不好,你跟我在一起之后,我不会再让你过那种痛苦的日子。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的。”他俯身在她的腮帮子上吻了吻。她身上的体香直钻入他的鼻孔里。
“谢谢遇到你。”她的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
在法国遇到刘余遥的事被她忘得一干二净。直到两天之后,她再次遇到了刘余遥。
那时的他已经提着一个行李箱,悠悠然地从她的身边走过。
“你的脚……”他拉着行李箱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已经好多了,谢谢你。你要走了?”她问道。
他点了点头:“我给玫瑰买了一样东西……”说着他搔了搔头皮,“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目光不怎么样,你帮我看一下好吗?”
她看着他诚恳的眼神不由得点了点头。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蓝色的纸盒,打开盖子,里面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