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女儿,将他拉到了门外。
“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你不要来这里影响到我的女儿。”她生气地说道。
“她是你生的吗?她又不是你真正的女儿!你说你是不是在撒谎骗我?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他抓住她的双肩说道。
“什么实话!”她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有雪儿一个女儿了,不管她是不是我生的,我都有责任去照顾她。”
“你真那么喜欢那个男人吗?”他失望极了。她把这个孩子视为亲生,如果不是她深爱着那个男人,又怎么会这么做。她才三十出头,如果没有雪儿,她大可以再找个男人嫁了,可问题是这个孩子又不是她亲生的,她为什么会视作珍宝。
“对,我喜欢他。”她咬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说道。她不能让他知道雪儿是他的女儿。女儿不能给他。
“你……”他气得要命,她居然敢在自己的面前提到对另一个男人一往情深,更要命的是,那个男人已经去世了,那岂不是要惦记他一辈子吗?
一想到这里,他的怒气简直难以抑制,快要失控了。这五年以来,他没有一天不惦记着她,虽然对她有怨恨,可也挂念她。
“我爱他,所以他的女儿就像是我自己亲生的一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苍白的脸上也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除了工作之外,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联系。”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五年了,我不明白我自己当初错在哪里,为什么你会提出离婚?就算是给我判了死刑,也得让我死得有理由!”
这压在五年的心声好似有了一种力量,驱使他说了出来。五年的憋屈,郁闷,他无从诉说。
她怔了一怔,都过去五年了,本来旧事不想重提,可他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难道婚外出轨,使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这一些都不足以使他自责,内疚吗?为什么他还是这种受尽了委屈的样子。一想到这里,她不禁挺了挺脊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真佩服你,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若无其事。”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他吃了一惊,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做事光明磊落。”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她抿紧了嘴唇说道。五年前她跟斯雪佳成为好朋友,斯雪佳把所有的心事都向她诉说,她也把雪佳当作一个推心置腹的知己,可是为什么这个知己,却是跟自己的丈夫有关系的,而且每次她喜孜孜地说起自己腹内那个私生子时,她还为雪佳担忧,痛骂那个负心的男人,谁知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居然是自己的丈夫。
“难道不是吗?就算是一个犯人也有权利知道他犯了什么罪,更何况我什么罪都没有!”他想这是最后的机会,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回到a城,以后跟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没罪?”她的眼眶突然间红了,这些年以来,同事领居都知道她是个单亲母亲,坚强无比。可她的内心还是柔软的,这些年以来她不是没有遇到过追求者,他们也愿意接纳雪儿,可是她从未动过再婚的念头。她抬起头,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可是她不想在这人来人往的走廊上跟他说这些事。
“好,晚上我们约个时间谈谈。你想去哪里?”他望着她变得淡红的眼圈,不禁喟然道。
“去我家。”她一脸冷漠,毫无表情,可也给足了他的面子。万一两人堂而皇之地约在咖啡厅,被狗仔拍到了怎么办。她不想自己曝光,更不想登上头条。
这个答案令他有些意外,不过他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答应了。
等他一走,她才产生了一丝后悔的念头,刚才自己一时冲动竟然让他去她家,那么晚上雪儿怎么办。雪儿总不能没人陪吧。可是他的个性她很清楚,如果今天不当面说清楚他一定还会不断地来找自己。与其这样倒不如一次解决算了。她想来想去,决定打电话告诉胡亦诚。
胡亦诚接到电话之后,很快就赶来了。他的头发还半潮着,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过。
“对不起,要不是公司有事找我的话……”她面带歉意地说道,可还不敢跟他说实话。
“没事,你要忙的话就去忙吧。雪儿交给我就行了。”经过这些天他陪着雪儿,照顾小孩子的事已经驾轻就熟了。
“那么我会早点赶回来的……”她觉得自己真的对他很抱歉,明明是约了郑嘉希却还要骗他说自己没空。
“不用,你明天早上来就行了。”胡亦诚说着就把背包放了下来。
“那么……”她欲言又止,心中的歉意又加深了一层。
“去吧。”他朝自己招了招手,她只得慢吞吞地离开了。回到家,她看到邻居大娘就迎了上来。
“最近怎么不见你们家雪儿了?”
她把雪儿的病跟邻居大娘诉说了一遍。在大娘的惋惜中她进了自己的家,这些天不是呆在医院里就是呆在公司里,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打扫过了。每天回来都只是把家当作了一个旅社,睡一觉就离开了。于是她动手开始收拾起房间来,里里外外都整理得井井有条。做完一切,她累得腰酸背痛,躺在沙发上,望着这焕然一新的房间,忽然意识到什么,走进自己的卧室,拉开衣柜,从衣架上选了几条连衣裙,她的衣服都是商场打折时买来的。她在更衣镜前审视着自己,生完雪儿之后,她好像一点也没有变胖,她掐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