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俐的话很难不让星妍联想到她现在所住的那一套房子。在雪儿心情平复的时候,她曾试着去问过女儿,究竟天花板上的那个人是谁。雪儿不会描述,她只是说那个人扎着两条小辫子。
那应该是一个小姑娘了。她细极思恐,雪儿还说那个人在哭。现在想想苏俐的话,她心里的不安又加深了一层。不会真的是她住的那套房子吧。
“苏小姐,你知道是哪套房子吗?”
苏俐道:“这件事过去两三年了,我记不太清了。要不你回去网上查一下……”说到这里她突然止住了,瞬间睁大的眼眸,“你的意思是你租的刚好是那套房子?”
“我也不敢确定。”她忧心忡忡起来。“我以极低的价格租下来的,我女儿她搬进去当晚就说看到天花板上有个人,后来就时常生病。”
苏俐道:“那你要警惕一下了,我听说小孩子是可以看到那个东西的。这种房子住了,命硬的人当然没事,小孩子身子弱,一旦被缠上,后果就不堪设想。不如你早点搬走吧,幸好你只是租,不是买。”
她何尝不想过要搬房子,可是这对她来说是一个不可负荷的重担。那天她回家之后,在网上果然找到了关于亲生父亲虐杀自己女儿的事情。一看到那上面写的地址,心终于无法抑止地滑向无底的深渊。
当天晚上她就带着女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离开了那个住所。到了楼下,她又遇到了那个门卫。
“终于想明白要搬走了?”老头略显深色的嘴唇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租的房子是不是曾经发生过凶杀案?”她的嘴唇直哆嗦。
“跟你说了便宜没好货,早搬走早脱身。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有人要来害你,你平时进出要多注意一点。你最好去找个人合租,你一个母亲带着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来保护你。”
听了那老头的话,她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她拨通了胡亦诚的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胡亦诚来接她们俩母女。
“今天晚上住在你那里,你会不会不方便?”本来她可以选择去住酒店的,倒不是为了钱的问题。但是想到老头说的话,她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方便当然方便。”胡亦诚考也没有考虑,一口就答应下来。其实他那里只是一室一厅的格局。
“真是麻烦你了。”她略带歉意地说道。
“我早跟你说了,这房子不吉利,现在倒好。下次你找房子,我跟你一块去,在这方面我经验应该比你多得多。”胡亦诚开着一辆二手的车说道。
到了胡亦诚的家,她从来没有来过。房子有点乱,沙发上堆着衣服,乱七八糟的。喝过的啤酒罐头与便当盒都还在茶几上,没来得及收走。
胡亦诚一阵尴尬,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嘴里说道:“不好意思,今天忙了一天,没时间整理,你稍等一会儿。”
她想去胡亦诚的房间看看,他却拦下了她。
“你等一下再进去行不行?”
她笑了,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个单身男人,从小就是有佣人侍候着长大,怎么会打扫房子。
“我发现你只有一间卧室,那么晚上我跟雪儿睡沙发好了。”
他听后,摆了摆手:“沙发这么小,你跟雪儿怎么睡。没关系,你带着雪儿睡卧室,我就睡沙发。”
“这样不太好吧。我真的没关系可以睡沙发的。”
“你别跟我争了。我睡沙发就可以了,你带着孩子怎么睡沙发呢。”
胡亦诚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带着雪儿睡沙发。
“你放心,等我一找到房子,立刻就搬走,不会打扰你几天的。”她对胡亦诚的愧疚又加深了。
“你要住多久就住多久,明天我请个假陪你找中介把这房子退了。怪不得这么便宜。”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退就可以了。”她连忙说道,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影响到胡亦诚。
“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去,万一他们合伙起来反咬你一口怎么办。有个男人在身边总归是安全点的。”胡亦诚的话总是无法让人拒绝。
那天回来,雪儿总算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半夜也没有醒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趁雪儿没有醒来的时候,悄悄地洗涮完毕,打算出门去买早点。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胡亦诚睡在沙发上。于是她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等她买完早点回来,胡亦诚已经醒了。
“你再多睡一会儿吧,现在还早。”
见她的脸上带着久违了的微笑,胡亦诚打了一个呵欠,瞌睡虫是完全被赶跑了。头一次睡在沙发上,觉得手脚无处安放,起来又发现全身肌肉僵硬酸痛,寻思着今天去家具店买张单人行军床。
“肚子饿了,你买了什么好吃的。”他揉不揉肚子说道。昨天见她进了卧室,偷偷地给老板打了一通电话,却反倒被训斥了一顿,说他三天两头请假是不是不想干了。他当然想保住这份饭碗,不敢顶撞老板,后来好说歹说才以扣掉一天的薪水换来了这半天的休息。
“大饼油条,粢饭白粥,包子馄饨都有,不过你要吃馄饨的话还要再等下,我买了皮跟猪肉,打算自己包。”她一样样地从塑料袋中将白色的餐盒取了出来。
胡亦诚不禁对她肃然起敬。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娇滴滴,一说话就脸红的小姑娘了。她走进厨房里,开始剁肉,可没有猜到胡亦诚对自己有了新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