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希在加拿大呆了两个多星期,还是一无所获。星妍失踪了,就像她上次走得那样彻底。可是这一次却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平静下来的时候,他想了想,宁愿她这一次只是出走,就跟上次一样,也不想她从此在这个世上消失。
最后没有办法,他只能委托这边的朋友帮他盯着警局的动向,自己动身回到了国内。一推开家里的大门,气氛如常,只是少了一个人。
”嘉希,你可总算回来了。“汪慧接到他回来的消息,一直等到下半夜。
”雪儿呢?“他脱口而出道。
”雪儿睡了呢。对了,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汪慧看了看他身后,空无一人。
他不想回答她的话,说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用。
“你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星妍呢?“汪慧的腿已经恢复了许多,而且已经脱离了拐杖。
他继续大步地往前迈,末了在星妍的卧室停下了。他推开门,看到雪儿正酣睡着。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汪慧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苗头。
“妈,都已经这么晚了,你还是回房去睡吧。”他明显不愿意多说什么。
然而汪慧越看他的脸色越是起疑。凭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是不可能会丢下星妍一个人回来的,更何况他那么爱她。
“告诉我你为什么一个人回来,是不是你们吵架了。”汪慧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有点争执,她回娘家去住了。”他还是不愿意告诉她实情。汪慧如果知道真相的话,除了情绪高涨地发表几句言论之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好端端的怎么吵了起来了呢。”她信以为真,“这次出去还顺利的吧。凌书香救出来了吗?”
他点了点头:“她安然无恙。“
“看到你们都齐齐整整的,我也就放心了。明天去你丈母娘家劝劝星妍,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你们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为了芝麻绿豆的事就不要再吵架了。”汪慧劝了几句,见儿子恹恹的,似乎不想说话的样子,便止住不往下说了。
汪慧终于离开了,他看着女儿那熟睡的小脸,仿佛看到了星妍。一想到星妍,他的眼眶情不自禁地湿润了,对着女儿喃喃自语:“对不起,雪儿,爸爸没能保护好你妈。你能原谅爸爸吗?“
想不到女儿一下子就睁开双眼盯着他的脸叫道:”爸爸,你回来了啦。“
”这么晚怎么不睡?“他悄悄地拭去眼角不小心滑落出来的一颗泪珠。
”妈妈呢,我要等妈妈回来。奶奶说今天你们都会回来的。“雪儿奶声奶气地说道。
”你妈妈她过几天就回来了,她现在住在外婆家里。“他说完这句话,鼻腔里一阵酸惨,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就好了。
”妈妈为什么不回来睡?我没有妈妈陪我睡,会害怕的。“雪儿嘟起嘴巴说道。
”小机灵鬼,那爸爸妈妈不在的这几天,你跟谁睡的?“他被女儿的话逗乐了,捏住她的小鼻子说道。
”我跟奶奶一块睡。可是奶奶说今天爸爸妈妈会回来,我就睡在自己的床上等你们。”才五岁的雪儿口齿流利得不像同龄人。
“那么今天晚上爸爸陪着你睡好不好?”他看着这张酷似星妍的小脸。女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陪她一起睡过。
“不,我要等妈妈回来。”雪儿不依。
“你睡一觉,明天妈妈就会出现了。”他替女儿盖上被子,自己也躺在女儿的被子外面,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即使不盖被子也没有什么问题。
“好,那么我闭上眼睛等妈妈。”雪儿乖乖地闭上眼皮。
他把台灯关了,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听到女儿叫了一声爸爸。
“怎么了?”
“妈妈陪我睡觉时都会唱一首歌,爸爸也唱一首吧。”
他怔了一怔,从小就五音不全的他,怎么会唱歌呢。尤其要唱一首适合孩子听的,那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爸爸,唱嘛。”女儿糯糯的,软软的童音怎么舍得拒绝呢。
他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唱了起来:“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
女儿听得咯咯响。
他心想照这样下去,雪儿还能睡?于是转念一想说道:“爸爸给你讲个睡美人的故事好不好?”
“好哎。”女儿清脆地回答道。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了起来,讲到一半的时候,女儿就发出平稳的呼吸。他松了一口气,然而女儿睡着了之后,没有人的陪伴,那种思念担忧星妍的安危又缠绕上了他。
他想起星妍,想到她生死未卜,就如当初茉莉失踪的那样。事隔多年,悲剧再次上演,她的结局会不会跟茉莉不一样。他胡思乱想,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最后醒来是被汪慧的大嗓门给惊醒的。
“你昨天晚上怎么不脱衣服就睡了?”
他微蹙起了眉头,看着自己身上齐整的外套与西装裤,才哑然失笑。昨天连被子也没有盖,就靠着女儿这样过了一夜。
“你是怎么了?从昨天回来就失神落魄的,你看看你的样子,胡子拉碴的,眼睛又通红,肯定是没睡好觉吧。”
汪慧从他回来就觉得怪怪的。女人的直觉是很敏感的。不仅如此,她还走到窗台,不顾外面刺眼的光线,唰地一下将窗帘拉了开来。
他干脆起身。
”咦,雪儿跑哪去了?”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玲姨早就领着她去幼儿园了。”汪慧对于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