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缓慢而又沉重地滑过去了,雪儿的体质却因此而变差了,感冒发烧是常有的事,她仿佛又回到了幼年时期。她为此忧心忡忡。
这一天郑嘉希去斯雪佳的家里探望楠楠。
斯雪佳没料到郑嘉希会来,但她还是很高兴地把他请进了家里。
“我想见楠楠。”这是他进门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好,你跟我来。”斯雪佳一提到楠楠,心酸得差点落下泪来。
郑嘉希见到了发生车祸之后的楠楠。楠楠就躺在那里,不动也不会走,就像是刚刚落地那会儿,他的两眼直直地瞪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别的孩子像他那样的年纪早就会走会跑会说了,可是他不会。”斯雪佳呵退了两名护士。
他从婴儿床里抱起了楠楠。楠楠对此毫无反应。他的目光不会与人对焦,手脚也没有相应的动作。他就像是一具木偶娃娃,尽管长得很漂亮。
楠楠在他的怀里,就像是一具毫无生气的木偶,静静的,让你发现他的不对劲。
他只得把楠楠放回到婴儿床上。
“有什么治疗的方法吗?或者送到国外去有没有可能治好?”他对于楠楠的变化感到很痛心,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
“医生说没有办法了。他的小脑包括中枢神经发生很严重的损伤,一辈子也医不好的,除非是换颗脑袋。”说到这里,她苦涩地笑了一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他侧过脸去望着窗外。这碧蓝的,纯净的天空,白云朵朵,美得就像是一幅画。可是这孩子却无法领略到它的美,它的独特,他这漫长的一辈子要怎么过呢。
笑容将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可爱的孩子脸上,他可能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人生从此就变得空白,沉默,无趣。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有一家医院能够治好我的孩子,哪怕是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会去送他去。“
”我帮你问问吧。“他沉吟了半晌说道。
孩子变成这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从她家走出来,他想起了自己的孩子雪儿。雪儿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孱弱了,去医院检查好像又查不出什么。这下可苦了泽心,三天两头为她去学校请假带孩子去看医生。
他刚上车,便接到她打来的电话,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她的那一种绝望。
”雪儿吐血了,快点来医院!“
他连闯了两个红灯,差点酿成了一起车祸,这才到了医院。
在病房里,他见到了自己的女儿,紧闭着眼睛,悄无声息的,他突然很害怕女儿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郑嘉希看到噙着眼泪的她,走过去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女儿怎么样了?”
“她会不会死?”她无助地揪着他的衣襟说道。
他暗暗地吃了一惊。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他回头看了看女儿,仿佛看到生命的气息正一点一点地剥离了她的身体。由衷的他感到一种恐惧,丝丝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不要说这样的话,现在的医学有多发达。虽然这种病很难治,可治好的人也不是没有。”他安慰她,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底。
后来询问了医生才知道,女儿患的是一种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发病原因很复杂。女儿现在还是初期,病情还可以控制。她执意要留在医院陪伴女儿,他只得回家。
可是回到家也觉得很不安,没有女儿的欢笑声,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他推开女儿的房门,来到女儿经常睡得小床上。一眼就看到那个小布。女儿对于这个娃娃爱不释手,十分珍惜,爱给她换各种衣服。他随手拿起来,想明天带去医院。雪儿见了总会高兴。
他的手上刚好有个伤口,被刀不小心划的,一接触到这个娃娃,手上的刺痛感忽然变强。他连忙放下来,去看自己的手指,发现那道伤口竟然肿了起来。这可太蹊跷了。一个小娃娃还有如此的魔力。他用那只完好的手去拿娃娃,没有什么感觉。再仔细一看,也没有发现不对劲,将鼻子凑到娃娃的裙子上,隐隐地有一种不舒服的气味,还有点呛鼻。难道是劣质布料做的吗?他看了看衣服的针脚,材质都很精良,不像是那种粗制滥造的。
他想了想,将这个娃娃拿走,在第二天交给助理去做化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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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泽心整天整天都呆在医院里,不管郑嘉希怎么说,她都不愿意再离开女儿半步。女儿患上这么严重的病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老天又怎么舍得让如此柔弱的孩子患上这种病呢。
除了这是命运还能说什么呢。如果杜泽心能够选择的话,她宁愿自己得这样的病,也好过让女儿遭这份罪。
医生给了她一个建议,那就是骨髓移植,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但是等待合适的骨髓太漫长,雪儿的病又如此地严重,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俩夫妻赶紧生一个孩子,到时用胎儿的脐带血可以做移植手术。这虽然是一个办法,可她又怎么能保证自己顺利地受孕,即使受孕,雪儿能不能等到第二个孩子降生也是个问题。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都想尝试一下,但这种事如何启齿呢。
过了几天,雪儿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她也可以拜托护工照顾女儿,自己抽空回家了。
郑嘉希见她回来了,心里很是高兴。她为了女儿的病,已经有一个月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