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居高临下笑:“就这么点胆子,还敢跟本王玩阴的!”
付文倾:“……”
他俯下身来,靠近她耳畔低低说:“卿子婳不是失踪,是本王掐死她的,本王亲手掐死了她,然后亲手将她烧成了灰烬,把她的骨灰交给了煅器师。”他伸手拉着付文倾摸向他腰间:“她的骨灰,就在这把剑柄中……所以,你统统所有的话,都是笑话!”
付文倾:“……”
她忽然明白了,张月瑶为何不敢承认自己是卿子婳。
而眼前的康王,此时才露出他真正的面目--如此可怕。
她揪紧了自己的衣服,往后挪了挪身体,想要离他远一点,康王只是阴冷地看着她的动作,并不制止,等她身体再也无法挪动了之后,他才阴森森地笑道:“付文倾,不论天大地大,你都无法逃开本王的手心。你说的对,本王想要捏死一个你,何须拿他们的命威胁!”
他站起来往外走,然后在空中打了个响指,立即有两个黑衣人跪在他面前,他吩咐道:“各处门窗封死。”
这一次,付文倾真的被囚禁了。
可是,他说了,会放人。她还是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了解康王,即便康王露出这令人可怖的一幕,但以他骄傲自负的性格,他必然说到做到。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母亲一直昏睡着,不知道月瑶师父是不是能把娘照顾好。
浑浑噩噩中,五天过去。
今日婚期。
她闻到了一股无形的硝烟弥漫的味道,空气中充斥着让人不安的滞闷。
康王嫁女,康王府上下却并没有忙乱成一团,依然是井然有序,各司其职。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梨荷香苑多了好多一脸严肃的丫鬟婆子。付文倾虽不懂武功,却也都能看出这些人都是武功非凡。
两个丫头伺候着她沐浴净身之后,菊香给她穿上了大红的嫁衣,兰香把她仔仔细细上了艳妆,贴了花钿,垂了凤穿牡丹的耳坠,凤冠霞帔之后,一张大红喜帕盖在了她的头上。
新娘的行头一样不少。菊香依然在她打扮妥当之后露出惊的表情狠狠夸赞。然此时她已无心回应。接触这一段时间后,她才知道,菊香和兰香也是康王暗中培训的心腹,她们不会武功,可以让人放下戒心。但是她们的技能却远超他人想象,比如,菊香永远都是一副傻傻呆呆的天真样子,让人以为她没有心机,可其实,心机最深的就是她。看似一句平平常常的赞美,配上天真呆傻的表情,就是一副真心的模样,让人很容易放下戒心。
可是,这才是她的杀手锏,擅长用药,毒药,解药。付文倾把菊香叫做“笑面虎”。
至于兰香,永远都是一副小心翼翼,柔柔弱弱的温柔模样,看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但付文倾知道,她的袖子里,藏着无数棉针,撒出去一把去钉苍蝇,针针必中。
她的代号叫做:“樊梨花。”
打扮好之后,付文倾就被他们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走出梨荷香苑。前几日还和她一起住过一晚的张月瑶此时已经不在院子里,她知道,她定然是被康王送走了。
娘她,还好?
她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身体却任由他们两人引着去了前厅。
按照习俗,要出嫁的女儿上花轿之前定然是要先去拜别父母。娘家人也是不必跟着去皇宫,按照常规,是要在宫中叩拜天地和皇帝皇后,见过各个高位嫔妃后,去拜祭先祖,然后在宫中住一晚之后,第二日由新郎带着新娘回到王爷府,进行一日的素食斋戒焚香,到了晚上再举办酒宴宴请宾客,仪式才算完成,然后第三日便是回门。
一路走来,偌大的康王府也都贴上了大红喜字,到处挂着红色灯笼和红色彩绸,正堂中,此时康王已经端坐高位,宫里的施公公已经过来,也坐在一旁饮茶,见到新娘被搀扶着走进来,他立即笑呵呵地点点头,对康王赞了一声:“康王好福气!”
福气你个大头鬼!
付文倾咬着牙,在宫里嬷嬷的指引下,对康王跪下,拜了三拜,又说了一些即将离去,望父亲保重之类的话。
这些话她说完就记不住了。全是机械式地背诵出来。动作也是机械的,因为她被兰香扎了软麻穴,全身都无力,只剩下被人搀扶着走路的一点点力气了。
施公公有些诧异,看了看康王又看了看付文倾。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赞了一声:“康王,令嫒舍不得您,瞧瞧,真是让杂家感动呢!”
康王点点头:“烟儿与本文闹别扭呢。无事。”
“是是是!杂家理解。”施公公笑了笑。
然后,她还是无法做出不舍的表情,兰香缠着她的手,一根针直接插到她胳膊,疼得她倒抽一口气,眼角瞬间迸出几滴眼泪。
妈蛋!兰香你下手真狠!她的整条胳膊都痉挛了!
她满眼泪水地磕头:“女儿舍不得父亲。此去嫁得良人,不能常常侍奉爹爹左右,望爹爹保重,莫要挂念女儿。”
妈蛋,要不要这么假!
如果不是被扎了软麻穴,她一定会恨到全身痉挛。
康王也象征着扶着她起来,老泪纵横的模样:“乖孩子,此去就是嫁为人妇了,要恪守妇道,相夫教子,不要丢我康王府的脸面……”
后面再说什么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马车之上。兰香和菊香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她们两人是她的陪嫁丫鬟。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