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誉就没好过!”楚征急迫地催促道,“快去吩咐太医,按本王说的办!”
王氏这才去让太医查看伤势,就是这么一会儿,也耽搁了不少时间,待宝玉撕开楚瑜被咬伤部位的布料时,一大团紫黑高高肿起,王氏都吓了一跳,认为楚瑜这条腿是有八、九会废了。
才这么短的时辰,这条腿就成了这个样子,可见此毒之厉害。
赵云霏那边,也好不好哪儿去,还是被蛇咬到了屁股。
但是比楚瑜要好得多。
太医探过脉息,又说暂时没有解药可解的时候,茆贵妃直接把太医轰了出去,又把太医的药箱扣留下来,吩咐宫女把赵云霏的裤子给褪了,给趴在床上,连麻沸散都来不及煮,茆贵妃就拿出药箱里的刀片,直接在赵云霏的屁股上动起了刀子。
茆贵妃不懂医,但是有常识,从小就在荒僻的庵庙修行,被蛇虫蚁兽咬过不少次,被毒蛇咬了第一时间就是要将被蛇咬到的部分给切出来,以免蛇毒蔓延到心脉……
泰洹十八年首次重要的节日就突发了一连串的事情,先是皇后娘娘在祭天时晕倒,从祭台上滚落下来,到现在昏迷不醒;再是百官宴的时候毫无预兆地出现毒舌,咬了赵云霏公主和楚家大小姐,二人皆昏迷不醒,吓倒了华硕太子侧妃,一连串的事情,让众人应接不暇。
好在中和节三个仪式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泰洹帝遣散了百官女眷,吩咐了太医院派太医为楚家大小姐诊病,又独留下几位皇子与锦衣卫,以及陈贵妃。
偌大的常悦殿内,数十张长桌上还冒着腾腾热气,散发着阵阵菜香,连粗使伺候的宫女都被遣散到了外面,殿内一片安静,却每一息之间都透露着紧张。
大皇子赵鸿、三皇子赵褚、五皇子赵纶、八皇子赵凤城,以及依旧茫然不知所措佯作镇定的陈贵妃,按照尊卑长幼坐在了一张紫檀木雕龙刻凤的长案前,低着头等待龙座上的泰洹帝发话。
楚云扬带着一干锦衣卫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回禀陛下,云扬在恭房外发现了一具宫女尸体,据杵作查看,是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死亡时辰不到三刻钟!”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脸色皆变,泰洹帝更是拍案而起,对身边的李成德吩咐道:“快去取救心丸给公主和楚家大小姐服用!吩咐太医一定要保住十三公主和楚大小姐性命!”
“是,奴才这就去。”李成德急忙应完,便赶紧小跑着去宣口谕。
“云扬,继续说!”泰洹帝灌下一口茶水,情绪微微不稳。
“微臣在殿外附近的草丛里发现了五条花斑蛇,为了以防这些蛇咬伤人,微臣已经将它们杀死了。”
话音落,他身后一名锦衣郎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赫然是五条花斑蛇的尸体!还是头与身子分离还汨汨流血的尸体!血腥味儿散发开来,与满殿的酒菜香味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陈贵妃的脸色刷的就白了,秉着呼吸,神色不安地看着赵纶,再看看泰洹帝那紧皱的眉头,她知道,这次她儿子要栽了。
虽然她相信,她儿子绝对不会养毒蛇,纶儿虽然看起来稚嫩小孩子气不懂事,但是心里是极为懂事儿的,做事也谨慎。这次,纶儿恐怕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五皇子赵纶看着那些蛇心中一阵可惜,稚气的眉头皱了皱,想对父皇说些什么。可是与父皇那深邃不怒自威的目光一对上,他便赶紧低下了头,心猛地紧缩,想说出口的话被生生咽回肚子里。
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无益的。说什么都会错,不说才不会错。
“这些蛇是从何处来的?”泰洹帝沉声问道,目光落在赵褚手上捏着的蛇,又落在锦衣郎呈上的花斑蛇,原本深邃的眸子又深了些。
“回禀陛下,微臣查出,是从明镜宫跑出来的,据明镜宫的奴才交代,看养蛇的太监不小心打了会盹儿,蛇就溜出来了。”楚云扬据实交代道。
“这些蛇可有毒?可还伤了人?”泰洹帝问。
“回禀陛下,蛇是否有毒可以根据蛇的头部来区分,有毒的蛇头一般是三角形状,毒牙长且大;无毒的蛇是椭圆形,毒牙较小,这些从明镜宫溜出来的蛇头部是椭圆形,色泽鲜艳,微臣猜测这五条蛇无毒;微臣又找了一人试毒,到现在还未曾有事情。”
楚云扬说罢,拍了拍手掌,一个撸起了袖管的锦衣郎从殿外走来,走得近了,众人才看到锦衣郎的手臂上,有两个小小的伤口,泛着红肿,正一点点流着血液,看得出来,那是被蛇咬的伤口。
单从让人试毒这一句话,便让众人心中一阵战栗,皆对锦衣卫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锦衣卫不仅对外手段凌厉,雷厉风行;对内,也是心狠手辣。
幸而殿内男人居多,各个面上都无多大变化,只有陈贵妃一张脸都吓得没了血色,任凭她妆容精致,也掩饰不了。
半晌,泰洹帝见被蛇咬伤的锦衣郎没有中毒迹象,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道:“你来看看,老三手山这条蛇。老三,你过去让云扬看看,仔细伤了人。”
赵褚从座位上下来,一路捏着蛇走来,看得殿内众人一阵胆战心惊,但是为谁胆战心惊就不好说了。
这可是咬死了一个宫女的蛇!
但是在座的都是皇子,高贵的出身,有良好的教养,即便是贪玩的五皇子也没有吓得退缩,只有陈贵妃一介妇人吓得几欲晕厥,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