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员,听命令,机枪手准备好,开枪!”
一排鬼子在命令下,枪声四起,直打奔跑中的田姑娘。
山岭上的机枪突突地热扫射着,步枪人员也在不停放着枪,冲上前与秦木汇合的兴奋让田姑娘没意识到危险。
仅有百米多的距离了,秦木已来不及掩护田姑娘,他大喊着:“有子弹,快趴下!”
一个不稳,田姑娘一下勾到地面,人扑倒了下去,摔在地上,秦木的心也跟着纠了一下。
“停止发射,看来已经中弹身亡了。”鬼子士兵们收起枪支准备撤离。
远处的田姑娘挪动着身体,又猛然站起来,摇晃几下,脸上的笑容依旧未曾消失,看着跑来的秦木,也咬咬着牙,坚持站起。
“长官,那女的没死。”
指挥官一看,还真没打到,看来是她自己跌倒的。
“快,重新射击,一定要给我消灭这个女的。”
背后传来机枪的声音,危险再度而来,秦木此时无法冲上去解救,他大吼着叫道:“快-卧-倒!”他的声音大力而又绵长,像是阵地上骤然响起的防空警报。
田姑娘面对着近在咫尺的秦木,她的幸福只一步之遥,可惜一切都挽回不来。
秦木看着子弹一颗接一颗,连续不断地打入她的身体,洁白的衣裳染做巨大斑点的血红。
她停下奔跑的脚步,身体软弱无力,仍是面如春风般看着秦木微笑,侧倒在地上,他们相距不到三十米。
鬼子射杀完目标,迅速撤离,秦木检查下伤口,中弹部位多达五六处。抱起田姑娘,秦木向疯了般往阵地跑回,“医生,医生。”
全是他一个人的呼喊,团长急令战地医生背着药箱,直接就阵地前展开急救,临时的木板往地面一铺,一个简陋的营帐快速搭起。
把田姑娘放入营帐中,所有人员退出,医生开始进行紧急救治,女兵从里面端出一盆又一盆血红,药品不断往里送。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几瓶消毒酒精都用完,一件血衣被脱下,医生无奈走出来。
“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我这就去拿。”秦木焦急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我们全力配合,尽力救治,务必要治好田姑娘。”团长也发话。
医生走出营帐,不知该如何作出回答,他低声说道:“失血过多,送来时已经没什么心跳,根本来不及救治,救不回来了。”
不愿去理真相的秦木冲进营帐,对于懂点急救知识和掌握点生命特征知识的他,检查了田姑娘,他捂住嘴,想哭出来。
团长走进来,他看到已经失去血色的田姑娘躺在上面,血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不少,木板已是血色,发白的肢体也少了本该有的体温。
秦木跪在地上哽咽,他的双拳捏得死紧,团长怎么也不能把他扶起。
“团长,二旅长他们来了,就在外边。”士兵的话让团长顾不上秦木,先行往外迎接旅长的到来。
少数的一个连的人先行奔到吞去岭,下了马,旅长走上前说道:“老张,老周啊,你们还活着就好,我还怕鬼子都歼灭你们,这不远樱联队长一撤退,我马上就带一个连的士兵先行赶来。”
“有劳旅长,要不是旅长挡住远樱联队,我们两个团长早完了。”
二旅长看下严家长说道:“这不是三七六团的严团长是吧,听说要不是你解围,我们八路还真给鬼子一支小队偷袭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现在是共同抗战时期,联手抗击日军,本是我的义务。”严家才笑着说道,几个军官一路说着战情往指挥所去。
二旅长看下接连不断的伤员,叹口气:“这仗打得是九死一生,赶明我一定跟军区说明下情况,弄些士兵或是武器给你们些补养,要不然鬼子再来,定是完蛋。”
“武器还好说,现在清理战场,弄到不少好玩意,就缺士兵,要不旅长你弄一两个营的士兵过来?”
“哪有这么好的事,给你们一个班的士兵就不错了,还想要一两个营。”旅长接过张立明递来的烟,抽起来,“我之前已经跟军区汇报,准备给你们七团和三团各派个指导员,同时也负责宣传和政治工作。”
俩个团长一惊,大眼瞪小眼说道:“不行呀团长,又弄些个没经验不会打仗的书生过来有啥用,打仗还就是真刀真枪有胆量往战场上冲,懂指挥的,瞎折腾什么指导员,不如换一挺机枪来得实在。”
“扯淡话。”旅长一怒,突然转口说道:“这事先不和你们计较,对了周子云,你们团那个上回在清水镇里,一人狙杀鬼子中佐的人才现在在吗,也让我见识见识。军区那边特别重视这样的人才,有机会,打算分配些重要任务给他。”
“旅长在的,不过,一个给他疗伤的女兵死了,他现在正伤心,恐怕不方便吧,要不等会,我让他整理下,再来见你。”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现在就想见他,带我去见见,这样的人才,我着急。”旅长丢下烟头,理了理帽子。
“来人啊,去把秦木叫来下。”
不一会的功夫,士兵跑来说道:“团长,秦木不在营帐里,不知去哪里了?”
“那去其它地方找找啊,笨,旅长可等不及,快去。”
唤上其它的士兵,一行人寻找起秦木来,从阵前找到阵后,总算从一些士兵口里听到消息,赶忙报告了团长们。
“团长,秦木离开了。”
所有军官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