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让傅兴起和崎田都死得更加干脆,在最后一刻,傅兴起算是报了仇,他无怨无悔。
看着自己的长官被炸死,伪军们也冒了火,捡起地上死了民兵的大刀,带着手雷,疯叫着找鬼子们报仇。
伪军们喊着让民兵全都退下,他们要独自面对这批日军。
看得出他们的长官一死,伪军们不但没有溃散,反倒更加的凶猛。
民兵向后退去,看着一个个伪军从自己身边窜过去,跟日军抱在一起,喊杀声却不比一支要冲锋的八路来得差。
跟鬼子抱成一团的伪军,打不过日军,又是抓又是咬,血从他们的嘴里流出,日军脖子和手脚都缺了块大肉。但鬼子同伴从后背刺穿伪军时,他们把身上带的手雷也一同拉响,早就做好鬼子一起上路的打算。
连片的伪军们在此刻都拉响手雷,跟他们抱在一团的鬼子炸得七零八落,用一条性命换回鬼子三四条命,他们值了。
这些所谓的三流战力的伪军,其实一点也不弱。民兵队长看着所有的伪军前赴后死,连个后退的都没有。伴随着傅兴起的死亡,伪军们在这条突围的战场上,也全军覆灭,他们换取的是日军更大的伤亡。
被震憾的民兵们重燃强大斗志,朝着余下的鬼子们杀了过去。
想要进行突围,代价一点也不小,再这条道上,百米长的山路之中前后铺着伪军日军还有不少民兵游击武装的尸体,数辆卡车正停在中央。
井藤加派的一个日军中队,最后跟前来增援的民兵搅在一起,伪军的牺牲换取的是日军中坚实力的消亡。这样以命换命的战术,确实能给鬼子带来重大的创伤,为后面的民兵减少大量的伤亡。
当日军侦察兵向井藤回报,崎田少佐已战死,井藤用无法理解的眼神看了下身后那片还在激战的战场。
“到底怎么回事,崎田少佐是怎么死的?”
士兵回答:“跟伪军同归于死,先被敌人撒了石灰粉,刺中,而后伪军长官傅兴起引爆手雷与他同归于尽的。”
“傅兴起!”井藤现在更希望傅兴起是活着的,他就能派人活捉他来折磨。“这个不知好歹的懦夫,自己死也要拖累崎田。”
外围的激战只是整个断桥岭的一部分,仅过去三小时的功夫,断桥岭上第四旅团顿时遭到全方位的进攻。
久条信站在井藤的指挥所里,对支那人的援兵感到有点难以置信的神速。
“井藤君你能和我解释下这些支那士兵到底发生什么事?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集结一批游击武装对我们进行反攻。看他们的武器是五花八门,低劣而且差劲,可却给我们士兵造成不小的伤害。”久条信满腹置疑。
确实在太行山作战的部队,也就只有严家才的三七六团及八路的七团两支主力部队,其余再无其他部队呀。
“根据情报,只有八路的二旅在集结部队,就算要赶过来也没那么快。”井藤回答。
“若非情报有误,我们四面八方都是支那的部队,尤其是游击部队,都是些没有军服的人。看趋势,他们的数量在不停增加,敢问,他们到底是怎么集中起来的?”
抱着这些疑问,日军们只得慢慢进行调查。
听说外围的战斗已经打起来,伪军以全军灭亡的代价,对敌人造成巨大的伤害。
张立明分外有感:“傅兴起看来是打心底改过自新,他没有白死,他的后代会为他骄傲的,至少不是背负一个汉奸的骂名。”
秦木已经可以起身,挨着树看着外边战火依旧纷飞,寒冬有的只是炙热的炮火,完全感受不到丝丝冷意。
周子云多日的忧心有所放下:“援兵已经跟日军开战,四面八方都打了起来,看来军区的动作很迅速,我们突围有望了。”
凭借着这些民兵的力量,最多是对日军造成一定的消耗,要想成功形成缺口突围,单靠他们简陋的装备和战斗力还不足以支撑整场战斗的关键点。
久条信的第四旅团利用重炮的优势,将四面的民兵重重阻击在几百米开外,断桥岭的战斗范围进一步扩大,日军的铁桶防守没有受过太多的波动。他们有兵力,有武器,吃掉两支部队,他们还是有信心的。
又是一封电报传来,张立明喜出眉头:“老周你知道吗,是陈司令那边发来的。二旅已经集结好部队,在赶来的途中,让我们必须支持到他们赶来。”
周子云喊来传话兵:“通知下去,二旅即将前来支援,让战士们死守也要给我挺去。我们要联合部队,给鬼子来个大反攻,灭灭他们的势头,就算死也得打鬼子个重创。”
面对着一条条喜讯,秦木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喜色,他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有种说不出的感伤。
被封锁住的断桥岭,注定是死亡的坟墓,赶来越多的人,可能意味着越多的死亡。他一点也不想突围出去,他还是想和樱美在一起,两相矛盾之下,让他难以再继续沉稳的反思下去。
他拿出赵救国留下的钢笔,那支似乎正代替着他的眼睛,秦木拿出它,放在胸前。似乎这么做,死去的赵救国能看到鬼子并没有马上得逞,还是被我们的援兵给杀了不少。
秦木也曾想过,最好的死法是像一个军人一般,死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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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断桥岭总归在用饭的时间点停止了枪炮声,所有的部队都在疲于攻守之中作着喘息和休整,当然也包括实力强大的第四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