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往前一步,看着刘管事身下一潭湿,冷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带回去审一审什么都说了。”
“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啊!”刘管事腿间一片湿热,惊恐地对着江篱摆手,“小人,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啊!小人没胆子杀人放火啊!”
江篱不信他的话,抬手叫人。
“且慢,”叶天南拦住江篱,道:“他主子亲近詹家,断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顾贞贞蹙眉看着叶天南道:“你可以为他保证?”
她眉宇之间骤然而起的淡漠疏离刺伤了叶天南,也刺醒了他,是啊,上次他不就是这样黑白不分,而让顾贞贞对他起了嫌隙。
叶天南心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京城中人都知道刘家亲近詹家,你看,我们找到的衣服碎片属于詹家,现在又有刘家这个亲近詹家的冒出来,你不觉得这是个阴谋?”
顾贞贞在他的分析中冷静下来,江篱看眼满身污渍的刘管事嫌弃的往后退两步站在顾贞贞身后。
两人一坐一站,一是黑色直裾,一是黑色曲裾,一相貌堂堂满身正气,一温婉优雅惹人怜惜。
说不出的和谐相配。
叶天南眼睛涩涩地,第一次觉得自己素来喜爱的素色衣裳是如此的扎眼。
顾贞贞举得叶天南说的有几分道理,她抬头看向江篱,不自觉地想要征求他的意见:“你觉得呢?”
江篱看眼吓得瘫成一团的刘管事,淡淡道:“他没那个胆子。”
满屋子的尿骚味挥之不去,这么胆小的人确实不像会是做出那种杀人放火之事的人。
顾贞贞再没在这里呆下去的心思,起身道:“罢了,横竖这京城是你们地盘,我一个民女就是想放手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倒不如做个睁眼瞎罢了。”
顾贞贞有些难过,这是个事实,她一直不想说出来,现在说出来心里轻松许多,却更觉几分悲凉。
当初自己为了咚咚有个好前程,更想远远避开白家人才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却原来,这里比老家更为艰难。
可是她能怎么办?接了宫里的单子,走也走不得了。
叶天南抓住顾贞贞的胳膊,恳切的看着她,悲伤道:“怎么说这种话?在这京城,我跟江兄便是你的靠山,这件事我们一定帮你查清楚。”
詹小姐一下马车便看到这一幕,被她视作天人一般敬仰爱慕的叶天南竟然对一个女人,一个寡妇如此低声下气。
她气冲冲地上前拽开叶天南的手,指责顾贞贞道:“你怎能对他如此!”
“什么意思?”顾贞贞看到詹小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尚且瘫坐在地的刘管事道:“什么意思你问你问问他去!什么意思你问问叶天南去!为何对你家如此维护!我不过一个小小民女!你却是尚书嫡女!你高高在上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就可以任你鱼肉了吗!”
詹小姐被指责地一愣一愣地,她迟疑地看向刘管事,这个人她不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