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懂,而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定南王只有一个独女,也算是绝户了,若是定南王打算造反,夺了皇位难道要让女儿当武则天吗?
赵探花想着自己得到的消息,道:“如今尚且不知上面对定南王的态度,不过有所提防就是了,比较这功高震主啊。”
顾贞贞无端想起齐家:“齐家难道不比定南王劳苦功高吗?”
赵探花摇摇头,道:“这你不懂,齐家当初可是出过一任皇后的,而且这大周朝的江山也是靠着齐家守下来的。若是齐家相当皇帝,哪儿还有如今的李家天下?”
原来竟是这样,不得不说齐家会做人,并且一个世家大族能够长久不衰,定然有他的道理。
有些人会让人忌惮,有些人必然就会让人放心。
定南王怕是让人忌惮的那一种吧。
所以才让定南王驻守京畿?
可是这不对吧……
顾贞贞蹙眉看着赵探花,道:“京畿守卫多重的责任,交给一个有异心的,就不怕他里应外合?”
赵探花摊手道:“这上面人得心思我们怎么能猜得到?许是定南王本就没有谋反之心呢?”
如今朝中局势复杂,太皇太后与太后一党,皇帝虽幼,忠于皇家之人却是不少,大家都等着待皇帝再大一些,逼迫把持了数十年朝政的太皇太后还政于皇帝。
素日里跟赵探花走的比较近的都是皇帝党那边的人,也许定南王支持的时太皇太后党也不一定。
毕竟这两边谁都想扳倒对方,看事情也就会所有偏颇。
顾贞贞耸耸肩,上面如何斗争可跟自己这个升斗小民无关,若是打起来,只管各凭本事躲起来就好。皇帝换人做,更是跟自己没多大关系,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是正经。
想想自己也是白担心,不过是觉得江蓠这个护卫京城的京官忽然跑去******有些疑惑,担忧,便贸贸然来跑这么一趟,顾贞贞有些羞恼,垂首不语了。
赵探花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以为她时担忧江蓠,尽量让自己的面瘫脸看上去稍微柔软一些,道:“你放心,江将军当年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挂心。”
“谁担心他了!”顾贞贞咬唇霍然站起,跺了跺脚,道:“家里还有事,我先回了。”
刚不还好好的么?怎么就生气了?赵探花不明所以的挠挠头,转头看见寒梅图上今日的一朵梅花还没填上颜色,起身去拿颜料。
看着正红的朱砂,他无端想起顾贞贞那身温暖的橘色,他不由拿起拿起一块黄色颜料,调了颜色明媚的橘黄。
一朵橘黄寒梅在一丛红梅之间缓缓绽开,艳丽,明媚。
顾贞贞摸着滚烫的脸跳上马车,一叠声的催促宋白:“快走。”
马车从赵家人聚居的巷子飞驰而过。
“这小娘子怎生哭了?探花郎惹着她了?”
“哪儿是哭了呢,我看见了,是脸红呢。”
“哎呀,难道探花郎好事将近?”
“一个寡妇怎生配得上我们探花郎?”
“说的也是,不过这个小娘子长得真是好看。”
“这小寡妇手段也高着呢,叶公子与江将军都为他反目了呢。”
“这两人不是至交好友么?”
“哎呀真真是好手段呢,让人亲如兄弟都反目了呢。”
“也难怪后来江将军要摆的认亲宴没了下文,这是恼了这小寡妇了吧?”
“谁知道呢。”
“你们说,这小娘子该不会是瞧着进叶家,江家无望,就想着嫁给我们探花郎?”
“切,我们赵家门楣虽然跟叶家,叶家江家不能比,却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就是就是!”
顾贞贞不知道,自己心血来潮走的这一趟竟是又惹起了一波话题,并随着春节到来,家家户户人来人往之际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