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许久,张明浩站起身来,望着云松院冷笑道:“丐帮这群所谓的正派究竟意欲何为,还需老子回五毒教设计一番,宁夏那丫头也正好用来摆个mí_hún阵。”
在五毒教中,以夏清风和宁夏为首的两派虽然分歧很大,但至今仍一致支持李后夺位。
唯一不同的是,宁夏等人不同意夏清风将五毒教推至台前,和保皇一党以及天下武林公然叫板,因为孤注一掷的同时也表示绝了自己的后路。
张明浩多年来斡旋与夏清风和宁夏两方之间,也只是不希望五毒教最终走向分裂之路。就像十五年前的昆仑派那样,成了一盘散沙。
大河湍急,松涛阵阵。
张明浩思绪翻涌,不觉恨声道:“丐帮想帮着皇家弄垮李后,只要能让朝廷撤销绝杀令、令五毒教重出江湖,便随他们去了。如若想连带着将五毒教玩弄于股掌,老子决容不得他们胡来。”
说着,他一掌拍在身旁那棵松树上,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怀抱粗的大树竟被他一掌拍断。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冷笑道:“李仲飞,为了五毒教无数老少,万不得已时也只得舍弃你了。”
松树轰然倒地,发出一阵枝干断裂的噼啪声。
就在这时,从松树倒下的方向却忽然传来一声冷喝:“你敢!”
这声冷喝虽轻,却如同九幽地狱中发出的一般,像一枚尖利的冰锥直接刺进张明浩的心底。
刹那间,张明浩感觉如坠冰窟,自四肢百骸,乃至全身毛孔都透着无尽的寒意。
他浑身一哆嗦,牙齿竟不由地开始发颤,他不只是心里感觉冰冷,甚至身体已确确实实地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面对突如其来的异状,张明浩惊的肝胆俱裂,他极力忍住哆嗦的双腿,一边运气抵御寒气,一遍强行发出一声暴喝:“谁!”
随着他暴喝出口,体内刚刚运起的那道护住心脉的真气,不由自主的消散殆尽。
他再也受不了扑面而来的冰寒,咚咚咚连退数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双手刚触及地面,又不禁骇然的看向身旁。只见他四周的草丛不知何时,竟然布满了厚厚一层冰霜。
此时虽然已是深秋,但翠青山地处长江沿岸,还远远不到降霜的时节。
诡异,太诡异了!
张明浩终于受不了压抑,恐惧地嘶吼道:“你是人是鬼?”
松林中仍是一片寂静,他再也不敢多做停留,翻身想爬起来,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发觉双腿早被冻得麻木了。
张明浩的内功多年前已堪化境,早练就的寒暑不侵,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从何时开始,便不曾穿过棉衣了。
念及至此,他更确信今天遇到鬼怪了。他咬咬牙,挣扎着站起来,忿忿地说道:“老子行得正站得直,管你什么妖魔鬼……”
话未说完,他忽然闭上了嘴,眼睛瞪得溜圆。他哆嗦着抬手指向漆黑的松林深入,一个字一个字的像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不,不对,你不是鬼,你是‘霜帝’……”
霜帝
这是一个神秘的称呼,称呼的主人更是诸多江湖中人的禁忌。
果然,他话音未落,松林中不再保持沉默,那个冰冷的声音又幽幽地飘了过来。
“你最好不要说出我的名字。”声音冷意更浓,生硬得就像有人在张明浩脑袋里面使劲地磨着后槽牙。
不过张明浩还是说了,他不但说出了那人的名字,他还动了手。
“宗天海!”
张明浩嘶吼着喷出一口绿气,双膝微曲,身形猛的向声音传出的方向疾射而去。
只见两团墨绿色的气劲凌空击出,随即两团之后又是两团,他每踏前一步,便有两团劲风击向松林中。
张明浩知道,他只有这一次出手的机会,所以一上来便是全力而为。
一瞬间,他已连冲六步,一十二道掌风排山倒海般冲击着他面前的一切。
他掌风所及之处,所有松树纷纷断开、碎裂。刹那间狂风大作,断枝残叶四下飞溅,连布满冰霜的地面都被冲出道道划痕。
“咦?”一声惊诧传来,一个人影在距离张明浩十丈左右处出现。
那人头戴一顶硕大的斗笠,浑身裹着一层淡淡的霜气,张明浩狂风暴雨般的掌力不等触及到那层霜气便立刻消散于无形。
张明浩顾不得吃惊,暴喝中再次迈出一大步,周身聚起的绿雾更加浓厚。
这时,却见那人右臂微抬,食指看似随意地指向张明浩,张明浩只觉一道极度冰寒的气箭袭来,身子竟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真没想到,”那人缓缓走了几步,看着张明浩摇了摇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竟然还敢出手。不错,宗某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胆量的人了。”
他说话间,身上裹着的那层霜雾渐渐散去,张明浩这才如释重负般跌跪在地上。
张明浩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咬牙道:“‘冰霜雷火’久不问江湖中事,宗前辈,在下实在不明白,何处得罪了您?”
宗天海冷冷说道:“得罪宗某倒没关系,我只关心仲飞,无论是谁都不得对他不利。”
仲飞,又是李仲飞!
张明浩终于恍然大悟,他想到定是刚才的话被宗天海听去,才惹怒了这个传说中的奇人。
念及于此,张明浩急忙道:“前辈误会了,在下只是打算万不得已时带着仲飞离开五毒教,绝没有害他之心。”
宗天海死死盯着张明浩,目光中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