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百味身份成谜,接近赵臻的目的不明。
这厮以陈三胖的身份在汴京蛰伏数月,究竟是李百味假扮成陈三胖,还是陈三胖假扮成李百味?这一切是否与李佳肴有关,御厨李家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一桩桩一件件谜团,像雪球似得越滚越大,展昭白玉堂还未来得及查证,公孙又带来一个更坏的消息——刘复失踪了。
刘复是刘洵的义子,刘洵作为无名小国的后裔,和赵氏皇族有着血海深仇。几十年来,刘洵四处招兵买马,处心积虑要覆灭大宋江山,刘复身为刘洵的义子,不仅没帮着刘洵造反,反而因为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临阵倒戈,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最终,惨遭背叛的刘洵畏罪自尽,刘复率众向赵臻投诚。
刘复此人行为诡异、反复无常,不仅手握重兵,还与幕后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刘复的存在犹如[鸡肋],赵臻不信他,又不能无视他,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赵臻将刘复软禁在开封府,派暗卫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刘复很有自知之明,明知自己不受待见,安分守己不吵不闹,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很能沉得住气。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偏偏在会试这节骨眼儿上,刘复竟然失踪了。
据监视刘复的暗卫回忆,早上还看到刘复像平时一样出来吃早点,吃饱喝足还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拳,到了中午就不见他出来,去敲门也没人应,撞门进屋才发现刘复不在里面。因此,没人知道刘复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从屋里消失的,刘复这么个大活人,居然不声不响的人间蒸发了?!
包大人和庞统都被关在贡院里,开封府能主事的只有公孙一人。接到暗卫的急报,公孙也觉得措手不及,事关重大,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搜查,公孙一边吩咐暗卫报告赵臻,一边亲自出来找展昭。
公孙急匆匆赶到展家,却发现宅子里空空荡荡的,一个能做主的人也没有。正想找个下人问问,就迎面遇上展昭和白玉堂。展昭想了想,唤来展夫人的贴身丫鬟品瑶,“家里人都去哪了?”
品瑶从小跟着展夫人,是展家的内院总管,大事小情都瞒不住她的耳目。平时展夫人走到哪都带着品瑶,可是品瑶年纪大了,两个月后就要嫁为人妇,这才被展夫人留在家里绣嫁衣。
品瑶见展昭问的急切,赶忙跑出去搜集情报,没过多久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几位夫人带孙少爷、孙小姐们去寺里上香,大老爷、二老爷、白老爷带了好些衣着奇怪的人去爬青云峰吃斋菜,大少爷出门谈生意去了,五爷的兄长们和人约好去码头提货。”
公孙侧目——这姑娘搜集消息的速度,恐怕只有包大人能与之匹敌。
展昭心里七上八下的,看了白玉堂一眼——不会出事吧?
白玉堂拍拍他——放心,他们都不是等闲之辈。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这么巧所有人都不在家,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吧。别说展昭白玉堂怀疑,就连迟钝的公孙都觉得不劲儿。这明显是被人下套了,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李百味,就是不知道李佳酿是不是同谋……李家到底怎么回事儿?真成了反贼的大本营吗?
白玉堂再问品瑶,“李百味和李佳酿呢。”
品瑶早有准备,流畅报出李家叔侄的行踪。“李家小少爷跟夫人去庙里了,李家舅老爷一大早就出门了,听管车马的老刘说,李家舅老爷要进宫面圣。”品瑶一语点出话里的漏洞,“李家舅老爷很奇怪,皇上天天来咱们府里,什么时候想见见不着,何必大老远跑到宫里面圣?”
品瑶都能发现的问题,三人自然也明白。
听说李百味进宫了,展昭白玉堂彻底坐不住了,正所谓事有轻重缓急,比起刘复失踪可能带来的麻烦,还是赵臻的安全更重要。公孙赶紧拉住他俩,“等等,从密道里走,抄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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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臻再聪明也不可能未卜先知,他对宫外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更无从防备。
不多时,李百味跟在福泉身后进来,低眉顺眼动作标准地向赵臻行礼。
“草民参见皇上。”
赵臻正埋头批奏折,忙得头也不抬道,“平身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又对福泉道,“赐座,上茶。”福泉应了一声,识趣地退下,临走之前不忘了关上门。
李百味从善如流地起身,待福泉出门后才缓缓道,“我很佩服皇上。自古以来,号称自己礼贤下士的皇帝有很多,真正做到的却很少,向皇上这样平易近人的更是凤毛麟角。小小年纪身居高位,却能高而不傲能屈能伸,只这一点,我就佩服你。”
赵臻愣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李百味语气不对,抬头一看,只见李百味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对赵臻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诡异。赵臻心生警惕,捏着毛笔的手微微发白,因为用力过猛留下一个墨点,赵臻看了看墨点,面色如常道,“你这是何意?”
“这是皇上最爱吃的陈三胖糖葫芦。”李百味淡淡道,“我听说拐子拐孩子之前,有时候会用到加了méng_hàn_yào的糖葫芦,我这是头一遭拐孩子,没什么经验,前思后想决定借鉴拐子的方法。”
赵臻没受他干扰,提笔蘸墨继续批阅奏折,边写边道,“你这是要拐了朕?就用méng_hàn_yào?”
李百味摇摇头,“皇上百毒不侵,区区méng_hàn_y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