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传言是怎么回事?”紫嫣开门见山,双手攥着男子坚实的手臂,很紧,指骨发白。
“传言?”司北玄眉头一皱,继而恍悟,“你就是因为这个,弄得自己一身狼狈出现在这里?”
“你先回答我。”
“你无需理会。”
紫嫣抿紧了唇,清润水眸中是非答不可的固执。
很快,司北玄败下阵来,低低一叹,讨饶般,“只是个传言,真的无需理会。”
他说话不喜重复,如今重复了,像是强调一般,听在紫嫣耳里,则成了心虚,“你早就知道,还是说这本就是计划好的,你跟哥哥。”
“你怎么不认为是君未轻那个家伙趁我离朝横加陷害?”没有直接回答,反问。
“我信他。”
“……那我呢?”她答得毫不犹豫,让他心底酸意猛然上涌,“你觉得我在冤枉他?”
“我也信你。”紫嫣同样毫不迟疑,只是这人,吃醋起来如此不分时候,她的无力感一阵深过一阵,“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信哥哥不会背后算计你,我也信你不会故意诬陷我哥哥。阿玄,离宫之前,你跟哥哥到底在筹谋什么?”
司北玄脱口就想问,谁更重要。
没敢。
到现在他都没把握能从女子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显然这样的比较,在女子看来,是极其幼稚的。
他不喜欢自己给她留下那种印象。
更重要的是,他怕听来的答案,与心底期盼不同,他会马上飞回京城,将君未轻丢回东海。
所以,他还是幼稚,且不理智。
“离宫前,我与君未轻、阿易有过小议。”间接承认了女子的质疑。
“你疯了!”紫嫣霍然就要站起,被男子铁臂紧揽,起身一半,又跌坐回去,“那样的传言一出,朝中必然动荡,百姓也会人心惶惶,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传言流开之后,你要面对什么样的压力和非议?很可能将你现有的一切完全颠覆!”
传言里,他乃帝王命格,偏命中带煞,身边只可留下一人长伴。否则殃民祸国。
然且不论男子日后为君政绩如何,单是身边只有一个女子,需散尽后宫,就倾覆了皇家先例,更冲击了与后宫息息相关的家族利益,臣子不会允许。
再说子民百姓。他们关心的与朝臣不同,只要一点,国富民强,安居乐业。为这一点,他们或许在冲击过后,于一人后宫之说不会有甚异议,然而同样的,只要能得到相同的结果,换个人做君王,他们也无所谓。
他们关心的,从来不是何人做天子。
那么煽动百姓人心所向,将又会是一场君臣之间、君与皇权祖训之间的艰难博弈。
女子眼中的担忧深浓,司北玄定定看了良久,指腹轻轻扫过那双眼眸,问,“若有****不再是天子,你可在乎?”
“我不在乎,生死相随。”
“所以,”司北玄浅笑,清冷凤眸溢彩流光,“我赌一把,若成,自是最好,若不成,有你不离不弃,我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