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凳到凭栏,不过数步的距离。【..】
未寻喝停音落,男子灼热的气息已经近在眼前,狂乱。
她甚至能听出来,他的呼吸急促而压抑,小心翼翼。
他还在逼近。
后背已经贴上栏杆,她退无可退。
“不要过来。”她摇着头,低喃,眸中全是哀求戒备。
“未寻,”他迫人的视线紧盯着她,声音放得极轻,似诱哄般,微颤,“告诉我,你怎么了……”
紫嫣,紫嫣。
两个字在舌尖缱绻缠绵,他真想这么唤她,想要问她是否想起了从前,不能。
即便他想到快要发疯了,不能。
她会立刻就逃。
他的筹码已经那么少,半个他都不舍得浪费掉。
眼睁睁看着男子视若罔闻的越发逼近,强烈的男性气息压得未寻不敢动弹,他宽阔的胸膛就在她眼前,剧烈的起伏,而他的眼,清冷早已不再,满布狂热猩红。
未寻的心,一下一下的收紧,她怎么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她更是无从知晓。
只知道突然之间,一切就变得奇怪起来。
他的声线与他散发出的痴狂,太不相符,那种感觉比那天晚上更危险,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
她只想要马上跳出这片被禁锢的空间,远离这种氛围。
他的这种接近,已经超过了她的警戒线。
他那样的紧迫盯人,她连视线都无法抽离,捂着胸口的双手,反手抵上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
男子纹丝不动。
她没能推开他,反而,感受到了掌心下,他灼烫的体温,与他的心跳如雷。
未寻呆滞了表情,然后如被火灼烧般,迅速的收回了双手,有薄红以极快的速度在脸颊上蔓延。
司北玄僵了一下,黑眸,在瞬间深邃,满布的猩红悄无声息的掩藏。
“皇上,我没事,你,你能不能让开。”未寻的眼睛左顾右盼。
司北玄凝着她,不答,似在欣赏她此时的窘迫。
久不见答,未寻气苦,头顶的视线即便不看,又怎么可能真的无知无觉,“皇上!让开!”
面前的身影还是一动不动,未寻恼了,抬头,美目圆睁,“皇上,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你别欺我太甚!”
“你让我看看那三分土性是何模样,我便让。”司北玄带了笑,浅浅。
未寻咬牙,上次在这个凉亭,她被他戏耍,还跪了那么小片刻,这次,他又想要故技重施?
真当她君未寻是乖巧的猫儿,他想如何便如何?
“皇上,那你可看好了。”给了好整以暇静待的皇帝一个假笑,未寻转身,勾着栏杆俯下大半个身子。
司北玄微惊,伸手就想去拉她,脸上蓦然一凉。
“……”
水滴陆续有来,她竟然掬湖水泼他!
苗敬躲在角落当了大半天石雕,看到这一幕,惊掉了下巴。
“皇上,感觉可好?”未寻边笑眯眯的问,边不停的反手泼水。
皇帝脸上身上已经湿了一大片,最让她满意的,是他那表情,半张了嘴巴,僵硬的看着她,简直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