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玄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还是没有消退么。【..】
被她发现了。
可是她的这个问题倒让他松了口气,同时,还有淡淡的欣喜。
她似乎,越来越关注他。
“小时候中过毒,治好之后,情绪过激的时候,眼睛便会发红。”那些阴暗肮脏的东西,不愿意详细说与她听,无需拉着她为他难受。
他轻描淡写,她却听的心惊。
小时候,她以为的小时候,是童真烂漫的年纪,接触的本该是花开美好,他却已经看到了世界的黑暗。
“便没人护着你么?”
她本想问他的母亲,想到太后,缄了口。
他看了她一眼,眸光深深,“那时候,没有。”
心头砰的跳了一下,未寻避开他的视线,“那你今日怎的眼睛又红了,我晕倒的时候定然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女子眼睛左右乱瞄就是不看他,司北玄眸色更深,灼灼的凝着她,笑而不语。
“怎么不说话!”久了,女子恼怒的嗔他。
“你常常跟木槿说的那句话,现在倒是适合你用。”
“什么话?”
男子稍顿,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八卦。”
“……”
我勒个去!未寻炸毛了。
她关心他,他说她八卦?势不两立!
司北玄低声笑了起来,她想要张牙舞爪偏又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甘心,于是那双眼睛恼怒的瞪圆,直勾勾的,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爱极了这种感觉。
“你突然晕过去,我着急了,情绪一激动,眼睛就这样了。”
“我晕过去了,你你激动什么啊!”未寻还在怒,只是出口的话结巴了一下,底气突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充足。
心虚,那一下结巴,像是她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因为……”含笑看着她,他恶意的停顿了一下,“你今日欠我的事情还没做完,你晕了,我怎么办。”
“我欠你什么事情?”未寻茫然。
“按摩,擦头发。”他说的很慢,很郑重,然眼里揶揄的笑意毫不遮掩。
“……”未寻把手里拧成一团的湿巾往桌上一摔,朝门口咆哮,“苗公公,你快点回来!这人我不伺候了!”
久久,无人回应。
未寻脸干了。
送个人出承乾殿,这么长时间可以打上无数来回了,早该回来了。苗公公这摆明了是装死,不搭理她。
“噗哈哈哈……”
龙床上,男子的大笑逸出口腔,肩膀剧烈抖动,就这么笑得直不起腰来。
逗弄她,看她在他面前变脸的模样,还跟以前一样,让他身心愉悦。
耳边的笑声,低沉,悠扬,悦耳如笛音,未寻一下被震傻了。
第一次,她听他笑得这么放肆,这么快意。
笑声回荡在整座殿宇之内,迅速冲散角落里残留的那些阴霾,如阳光普照,连带她的心,也因了这笑声变得暖洋洋,变得轻松。
原来,他的笑声里,也有能够感染他人的阳光。
慢慢回过头,床上的男子还在毫无顾忌的大笑,常年清冷的脸,冰雪消融,那双凤眸流光缭绕,无比潋滟。
他的这个笑容,是画卷都画不出来的美好。
有人形容美人,有一见误终生之说,她想,大抵就是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