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家想了想,道:“回二小姐,这渔网乃是前几日高婆婆叫我买的。高婆婆是相府的老人了,所以我也就答应了下来。”
罗氏忽然道:“买这天山寒铁少说也要花上千两的银子,此前我怎么没有听宋管家你提过。虽说我只不过是才接手管理后宅,可是在之前好歹也是协助如姨娘管理,再怎么也该告诉我一下才是。”
宋管家虽说管理丞相府不少事务,可是但凡支出收入五百两以上的都须得给管理后宅的主子提及取得同意才行。
“这……”宋管家犹豫一会儿,带笑道:“这是属下疏忽了,还请二夫人见谅。”
温子洛见罗氏脸色微愠,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多多忍耐沉住气才是。宋管家这话分明是向罗氏挑衅,若是罗氏追究他的罪责倒是显得罗氏气量太小。宋管家能管理相府事务财政几十年自然是由他的手段。
温子洛笑道:“宋管家上了年纪,疏忽忘事也是常情。只是高婆婆说要买这花费上千的渔网,宋管家你就这样答应了?高婆婆虽是相府老人,可是相府也有规矩,凡是下人要求用公中的钱买东西都不得超过五两银子,且得必须是对相府有用的才是,更何况这动辄上千的寒铁渔网?”
“宋管家难道不觉得应该和我们这些做主子的好好解释解释。这上千两的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宋管家哈着腰,唯唯诺诺道:“回……回二小姐,这……属下自从进府后便认识高婆婆,和高婆婆有四十几年的交情了。那日高婆婆说要用天山寒铁做成的渔网用来给相府防贼,我本说过用一般的渔网也就罢了,可是高婆婆执意要天山寒铁做成的。我见高婆婆如此坚定,也不好再拒绝,只得用自己的积蓄给高婆婆去外面买了这天山寒铁。相府记录簿上也有老奴派人从外面买回这渔网的记录。”
“这样说来,这天山寒铁渔网还是宋管家用自己的贴己钱买的了?”温子洛挑眉道,“那敢问宋管家买着渔网花了多少银子?”
“卖家见我是相府管家,所以也减了价,宫花了一千零四十两银子。”宋管家道。
“可我记得宋管家在相府一年的所有工钱赏钱合计起来也不过一百两银子。宋管家进府四十余年,在相府总共拿走银子四千多两,在外也没有其它的投资,那如此说来宋管家的总资产不过四千多两。宋管家可当真是大方,为了高婆婆一下子就花费了近四分之一的资产!”罗氏不缓不急的说道,语气中带着凌厉。
温子洛望着罗氏,这当家没几天,气势上倒是有大大的改变了。
“宋管家。”老夫人出声道:“你进府这四十多年来,丞相府的资产一直是有增无减,当年老太爷再世的时候也曾多次夸赞过你的才干,还说你勤俭节约,再忠心不过。如今想想,老太爷也去了二十几年了……”
“老夫人!”宋管家一听立即跪下道:“无论老太爷还在不在,老奴对丞相府的忠心可从未改变啊。”
“今晚的情况宋管家你不是不了解,一千两银子可是你近十年的积蓄。既然要买这渔网,定然是要去钱庄取银子或是直接给那卖家银票,且不知宋管家你是当面付的银子还是给的银票?”老夫人道。
“这……”宋管家低下头,盯着地面,不知心中在盘算些什么。
“宋管家你可是要想好了再回答。”温子洛淡淡道,手臂上的痛楚过去,伤口处的血没先前流的厉害,可还是有少许渗出,“若是当面付的银子,那宋管家存钱的那家钱庄处肯定有宋管家你提钱的记录,若是给的银票,那宋管家可否告诉我们你是在谁手里买的这渔网。若既不是当面付的银子又不是给的银票,那这一千两银子宋管家你可是动用的公中的银子?”
“管家私自动用主子的钱办事,这不仅是大忌,还是犯了独孤盛国的刑法啊。宋管家还是想好了再回答才是。”温子洛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只盯着跪在地上的宋管家。
“洛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管家怎么可能会动用公中的银子,你莫要含血喷人!”温子妍维护道。
“我不过是说如果罢了,大姐你这样激动作甚?刚才如姨娘吐血了可没见你这么激动。”温子洛淡淡道。
“你!”温子妍脸涨得通红,这该死的,竟然每次都把她堵得无话可说,这没教养的就是没教养的,说话刻薄不留余地,粗鲁不堪!
“洛儿。”温子妍被如姨娘一按胳膊立即回过神来,挂起一抹笑容道:“瞧你这话说得。大姐我不过是想宋管家既然协助姨娘和二夫人管理着相府财务,身边总归是有些应急的银子才是。用公中的银子先应急,然后在用自己的钱补上不也是一样。洛儿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宋管家到底也是相府的老人了,逼死一个高婆婆不够,你难道还想逼死宋管家不成!”
温子洛盯着温子妍冷冷笑道:“高婆婆为何会死,大姐你只怕比我更清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怕有些诽谤待到真相大明之后只会反噬到自己身上。再说了,即便是先动用公中的银子,也总归是要还的,既然要还,总是要去钱庄取银子的才是。宋管家你说是不是这样?”
宋管家头低的越发的低,朝如姨娘那边使了个眼色,最终道:“回……回二小姐,这银子的确是用的公中的银子,不是老奴自己的。”
“那宋管家就是用公中的银子中饱私囊了。宋管家既然敢动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