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洛拿着手中冰凉的锦盒,一切仿佛来的那么措不及防,马上唤道:“祖父!”
独孤真的脚步随即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又转过身对温子洛道:“万事把握要有度,要懂得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如此才能保全自己以及想要保全的人,万不可好大喜功。你娘她……望你能多照顾照顾,她这一辈子也不容易。哎,都是我的错。”
“祖父你走了,娘她会很伤心。”温子洛见独孤真又要走,立即道。
祖父带着祖母游山玩水她管不了,可是娘没有祖母,转眼间唯一剩下的父亲又要走,这让她如何受的了!
“我等会儿就要去见你娘,会与她说清楚一切。”说完这句话,独孤真再不做一刻停留的离去,仿佛再多耽搁一秒便是浪费。
温子洛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独孤真越走越远的背影,又低头看着手中竟然毫不费力就得来的虎符,一时难言。
她原本是想着找到祖父后,寻着机会让他去助秦微遗一臂之力,根本目的便是看中了他手中的十万兵权。
如今祖父将这十万兵权直接给了她,让她拥有了绝对的主动权,固然是好,但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就像祖父最后所说,这责任的背后是万千百姓的幸福啊!
久久的看着那兵权,不是她的她仍旧不会要,待将来事成,她会将这一切都还给独孤家。
而如今也不知边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迄雷可是找这王玺已经快找疯了?
不是她担的责任她绝不会担,但有时候却是不得不担。既然让她担了,总得要让她从中得些好处,这才不枉她殚精竭虑担心受怕。
将那锦盒小心的收入怀中,温子洛缓步狻
抬头只见天边夕阳渐红,一天又是这样慢慢的过去。
无论如何,但愿祖父能从失去祖母的痛中早日走出来。
若是有来一世,祖父如果还是喜欢西妃,那断不要再去招惹祖母。不喜欢她,却又要耽误她,真真是残忍。
不喜欢,却耽误――就像是那个忘不了的人,不喜欢她却耽误了她,最后还害了她。
拧拧神,温子洛转身朝独孤汐的房间走去。想来祖父和娘亲道别后,娘亲是会很伤心的,她要陪在她身边。
而现在她该去策划的该去想的该去做的,她总会万无一失的做好。
如今边国王玺十万亲兵兵权虎符皆在她手,外还有秦微遗太后的权势,她已有足够的资本与独孤西谟抗衡。
资本有了,能不能赢,便端看各自的手段!
青柳红枫,独孤真走后许久,独孤谟乾一直以为他是再次出游,未曾放在心上,却是不知悄然间他一直忌惮着的十万兵权早已落入他人之手。
桃纷雪洒,樱落樱开间,一年的时光在指缝间再次慢慢的流逝。
这一年间上端王府提亲的人几乎是快要将门槛踩烂了,却始终无一人能打动柔郡主的心,故民间渐有传闻,绝顶聪明的柔郡主有不可告人的隐疾故不敢嫁人,于是又渐渐地,上门提亲的人日益减少,直至门可罗雀。
樱花树下,长琴悠扬,抬眸看着这满眼的樱花,这已是她第三次看见它开花。原来匆匆间,流光真的是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