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初徵心记得,在自己想要打残洛庚的时候,他就已经阻止过她一次了。
只有徐阵能将她一次次从悬崖边拽回来。
“真的就如你所说,费雷冬来了。”
“目前他的嫌疑是很大,就像我们说杀了苗姨的很有可能不是他,但也不能断定。”
初徵心点点头,再次唏嘘和默然。
“既然当年有可能是晏梓乌杀了苗姨再找了你父亲当替罪羊,那么,现在依然可以把整个案子推给他。”
她一愣,有些话卡在喉咙口没有说出来。
……可那样的话,他该多可怜。
他们一家子,又该多可怜。
初徵心望向窗外一轮缺了边的圆月,脸上浮现一丝难受至极的哭意。
总感觉像有一种不可抗力,在驱使他们的命运走向不幸的深渊。
“不要怕,还有我在。”
徐阵过来,在此牢牢地将她搂入怀中,扶住她的胳膊亲上来。
她能体会到他的真心实意,所以,尽管这洪流无情,尽管命运多舛,但只要有他在身边,就能一直走下去。
发抖的身体终于在这一刻稍稍得到缓解,初徵心已经忍得胸口酸胀,眼眶泛红。
徐阵静了一瞬,还是说:“对了,你父亲回来这件事,找机会告诉初女士,你记得观察她的反应。”
初徵心突然一怔。
……
蚕,鳞翅目动物,分为桑蚕和柞蚕,一生经过卵、虫、蛹、蛾四个变-态过程,喜干燥,不喜潮湿。
警方在井底发现了这些人为摆放着的许多蚕虫和桑叶,白色虫子在尸体里慢慢蠕动、爬行。
第二名死者叫姚仁理,本来是前途无量的设计师,现在却只能躺在一个深暗不见底的地方,残缺而肿胀,甚至尸体覆盖着大团的蛆虫。
徐阵看着照片,忽然觉得那模样真像极了一只蚕蛹。
澄昌市的警方在姚仁理的笔记本电脑中发现了第二段凶手发送的录音,他们得知以后,向上级魏晟和徐阵汇报:“我们用最先进的声纹鉴定对比了两段录音,确实是来自同一个人的。”
年轻警员说完,脸上神色又变了一下。
“然后,这是我们同事在电脑里发现的另一样东西,好像……是给你的。”
徐阵的目光盯着现场连线的屏幕,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打开的文档里列出了一张清单,开头用微软雅黑的字体打出了清清楚楚的“徐阵”两字,诡异又肃穆。
警员的背部渗出寒意,但还是慢慢地将鼠标下挪,一篇完整的文档呈现在他们眼前:
文学:一般。
历史:一般。
哲学:一般。
天文学:爱好,成熟。
物理:深不可测。也许是超越天才的程度。
化学:精通。
……
植物学:对毒物一类熟悉,对园艺类一无所知。
犯罪心理学:成熟,精通。
地质学:一般.
……
长长的清单最后还附了一句诗: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
“‘他’也在为我做一些剖析,这个人很自负,也不是一般的聪明,至少有很强的‘阅读’能力。”
徐阵凛冽的眉眼在夜色中闪烁动人。
“对方发这封邮件肯定用了代理服务器,追查不到源头,但我们能肯定一点,‘他’离我很近。”
养蚕人,是一个很了解他们的罪犯。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能想象也许身边走过的就是那么一位凶残扭曲的杀人魔。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徐阵神色凝重,但毫不畏惧:“他在作案前一定会故意给我们留下线索,就像曾经‘海桐花’一案中的虞良,他会给我们展示他的作案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