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秦珺的猎物的,是县城中一个做野味做的十分出名的大酒楼。因为秦珺长得不错,却很反差的成了一个猎捕手,所以酒楼的东家很同情她,也很照顾她。没回给的钱也是最多的。
这一次,秦珺照旧是在这里卖掉了野味,将钱收好,可就在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她却并没有急着要打道回府。
傅时旋双手环胸,坐在板车边沿,挑着眉看她:“还有什么事?”
傅时旋其实是想着卖完野味,和她一起买些过冬的东西回去,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要和他逛逛街的意思。
呵呵,他知不知道在皇城,想和他逛街的姑娘能绕绥国公府三圈儿!?
两人一时间好像都没了方向,傅时旋也被扫了兴致,可就在他提议回去的时候,秦珺忽然发话了。
“难得出来一次……你……不去打听打听吗?”
傅时旋皱起眉头:“打听什么?”
秦珺一愣,然后接下来的话就像是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脱口而出:“回、回家的路程啊……”
“打听?刚才不就一路从家……”傅时旋的声音戛然而止,望向秦珺的目光,刷的一下冷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听着傅时旋刚才那半句没说完的话,秦珺的心里竟然忍不住一颤。
“你什么意思?”异口同声,可是傅时旋却因为秦珺的这句话,觉得心里一寒。
秦珺竟然有些慌了,可是哪怕再慌张,那些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还是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我……我的意思是要过年了……你……你家里……”
“够了!”傅时旋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就在秦珺一愣之时,傅时旋的神色已经完全冷冽下来,他目光淡漠的看了秦珺一眼,冷冷道:“秦姑娘说得对,在你们家打扰了这么久,应当告别了,这个地方我不是很清楚,正好趁此机会去打听一下。”
话毕,傅时旋连个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了。
秦珺被丢在酒楼门口,并没有跟上。她的手一直按在腰间,直到傅时旋走远了,她才回过头看了一眼酒楼,转身又进去了。
话分两头,傅时旋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猛地又停下来了。
不对!他走什么!?
现在走了,很多问题只会越来越说不清楚!傅时旋作为一个军人,很清楚信息更新和准确的必要性,他和这个秦姑娘之间,至少在他看来,必然是牵扯不清楚了,现在看来,他们时间是有一些问题的,也许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这个问题才算是具体解决了!就算她现在要牵扯清楚,他也不能任由她胡搞瞎搞!
这样想着,霸气的傅将军顿时转过身,又杀了回来!
可是到了酒楼门口,只有边上的一个板车,却并不见人。被委托了照看着板车的小二好心的指了个路——秦姑娘正在和老板说话,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家酒楼,是一个姓段的男人开的,段老板今年二十有五,生的也算得上是端正,家中有妻有妾,但并不算是一个滥情之人,听说他家中的妻妾处的都不错,他也对她们很好,是县城的一大美谈。
而此刻,段老板穿着厚厚的裘衣,看着面前这个清秀的女人时,眼中竟然流露出几分心疼之意。
秦珺的衣裳看起来有些寒酸,可是比起她的衣裳,此刻她手里的那个布袋子,要更显寒酸。
试问一个姑娘家,就算是再穷,针线总能置办一些吧?不说多么的高等优雅,可是一个像样子的荷包,也总能给自己做出来啊。偏偏喜好林间狩猎的秦姑娘,手里的这个荷包十分的……不忍直视。
就见她手一抖,竟然从那破荷包里面倒出来一个小银锁。
小银锁上头还穿着一条银链子,看起来像是个小首饰。
段老板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略显局促的女人:“秦姑娘,这是何意?”
秦珺抿了抿唇,而后才说道:“段老板,是这样的。不知段老板有没有见到今日与我一起来得那个男人。他……他是个士兵,这一次陈国对战,他受了伤,被我救了回来。现在要过年了,他也应当要回家了,我想……用这个换些钱……我知道这个不值钱!但是……但是希望段老板能发发善心,他保家卫国的战士,是为了保护所有陈国百姓的人才受伤,希望段老板能买了我这个不值钱的小东西,为他凑一些钱回家。”
段老板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她,忽然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秦珺一愣,本能的就要后退,但是下一刻,段老板竟然从她手中拿过了那个小银锁,勾唇一笑:“原来……是这样。”
秦珺蹙眉:“什么是这样?”
段老板抬眼望向她:“秦姑娘,你这样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因为他是保家卫国的战士?可段某却觉得,秦姑娘太过夸大了。一个战场中,有多少将士,秦姑娘知道吗?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逃兵?”
“他不是!”秦珺几乎是立刻回答,掷地有声。
她定定的看着段老板,忽然说道:“段老板,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每一个上战场的战士,但我要告诉你,也许一个战士是微不足道的,可是所有所向披靡的强大军队,都是由这一个一个战士的鲜血筑起来的!段老板如果不想买它,大可直接告诉我,不用这样……”
“你要多少钱?”段老板忽然打断她的话。
秦珺一愣,又没反应过来。
段老板忽然靠近了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