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之后,皮肉被无情鞭|打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姜重黎长舒口气,顺了顺头发,整了整裙摆,脸上带着事后的餮足与运动后的微红余韵,神清气爽地从神堂内,再次踩着大门的尸体,走了出来。
他的手里,拖着一个又一个,浑身抽搐的人体,他就那么一趟一趟,将被抽打过后的人,全都从神堂里面拽了出来,随手扔在神堂前的空地上。
足足一百多具被鞭挞过后的人体,排满了地面,看上去竟有些壮观。
这些人,并没有因为抽打,而全身血肉模糊,但王之鸡毛掸子,直接鞭挞的是他们的灵魂,其强烈程度,是鞭|打肉|体所产生的痛苦无法比拟的。
这次鞭打,与开玩笑一样打打小孔雀的屁屁,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姜重黎心中忿怒,毫不容情,将最为强烈的谴责与惩罚之意,狠狠鞭挞在他们的灵魂之上,他甚至能够看到,他们的灵魂之卵,被鞭打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每一次元精的运转,每一次灵魂之卵的搏动,都会带动这些敞开的伤口,给这些人,带去难以承受的疼痛。
姜重黎不知道灵魂之卵上的伤口,什么时候能够愈合,或者说,还会不会愈合,但他不在乎。
哪怕疼痛将会伴随他们终身,这些疼痛与恶意,又怎么比得上他们曾经做过的丑陋之事呢。
要说残酷,眼前这些愚昧无知丑恶自私之人,才是最在行的那个。
最后一个拖出来的,是神官。
他是最先挨打的那个,也是打得最重的那个。
巨大的疼痛,使得他全身上下的排泄孔,全都不受控制地向外喷流。
眼泪,鼻涕,唾液,汗水,甚至尿液,将他黑色的神官制服浸染通透,紧紧粘贴在他不受控制颤抖不停的身躯上,看上去又是狼狈,又是肮脏。
姜重黎不嫌弃他脏,如果不这样,岂不是失去了惩罚的意义,留有余地的调|教是因为对被调|教者尚抱有一定的希望,而他对神官,不抱任何希望,因此这顿抽|打,不是调|教,只不过是单纯的凌|虐与宣泄罢了。
神官起先晕了过去,后又在疼痛之下苏醒,然后又因为承受不住,再晕过去,再苏醒,如此不断折腾不断重复,到后来,他甚至已经无法昏迷,只能清醒着感受施加在他身体上的惩罚,然后,神志被逼迫到了极限,竟随着每一次疼痛的来临,而不可遏制地笑了出来。
此时,他就在无声的笑着,异常明亮到有些疯狂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姜重黎,一眨都不眨,看上去十足渗人。
姜重黎瞧着他烦,将他踢远了些,想了想,又把神堂台阶上那些鲜花全都扫了下来,胡乱遮在了这家伙的身上。
然后,姜重黎点了点小白蛇的脑袋,白蛇会意,喷吐出大股水流,狠狠冲在那些村民的身体上。
被冷水一激,那些人清醒了一些,他们呻|吟着,在地面上蠕动,缓缓抬起头来,满是恐惧的眼睛却连一眼都不敢看向那个盛装红唇的女领主,甚至连她的裙边都不看偷偷瞭上一眼。
“你们不是喜欢烧东西吗?现在我就让你们烧个够。”姜重黎指了指神堂,“把这腌渍地方给老娘烧了,听见没有!”
村民们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匍匐在地上大声求饶。
“神堂是侍奉神的场所……烧了,神……神会惩罚我们的……”
姜重黎笑了,诡秘地轻言细语,“神的惩罚是什么滋味,谁尝到过?我的惩罚,可是确确实实的,你们今天要是不烧,我立即便活活打死你们。”
所以,选择吧,愚蠢的村民们。
是害怕一个缥缈的看不见摸不着的神,还是害怕一个就站在你们眼前的,随时可以要了你们性命的魔鬼。
他倒想看看,这些毫不犹豫背叛了男爵夫人的村民们,到底有多虔诚。
这个世上不是没有狂信者,为了信仰可以狂热地献出自己的生命。
但要想变得狂信,最起码需要具备一定的坚毅品格,而这些村民身上,如果真有坚毅这种东西的话,他们的日子,当不是现在这样的惨状。
瞧瞧神官都是怎么蛊惑他们的吧,先是恐吓,然后是利诱,他之所以能够成功鼓动到村民,正是因为他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
那就是,自私与利己。
没错,今日之前,村民能够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牺牲掉男爵夫人,那么今天,他们就能够为了同样的理由,去牺牲掉心中那点可怜的信仰。
村民们动了,他们拖着疼痛的身躯,在神堂周围堆起了干柴。
神官不在他们中间,也许神官仍然留在神堂里面。
他们这样想着,然后,一把火,放了过去,将这个他们就在刚刚,还虔诚膜拜寻庇护的神圣场所,以及可能存在其中的,那个神的代言人,一同熊熊点燃了起来。
他们中有的人,因为这样极端的立场扭转,而惊恐万分地跪下来,想要寻求冥冥之中的原谅,但是连他们自己都知道,神是绝对不会原谅他们的。
他们为了神明焚烧了魔鬼,却又屈服于魔鬼去触犯了神明,他们上不了天堂,他们无处可去。
而更多的人,则早就意识到了这点,进而对未来更加绝望,麻木地站在那里,等待男爵夫人的下一个指令。
他们除了顺从魔鬼,被魔鬼玩弄,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剧烈的火光中,恍惚间似乎还能听到一声声惨叫,惨叫也许来自神官,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