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融从来都是泼辣的,她不满的直言道:“可也没有找妹妹商量兄长终身大事的吧,王姨们姑娘好性,帮着兄长些,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找我们姑娘办吧!”
王姨娘被春融不客气的说了一通,她又观察着林珺的神色,她看林珺无动于衷,便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坐在那里不说话。
林珺看王姨娘这个样子,便知她若是不答应,王姨娘就打算赖在她这里了。她这时说道:“你暂且回去吧。兄长和胡公子争的那个姑娘,我去探查一番再说。这姑娘引得两位公子为她大打出手,我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个容貌出众,有心计的,必然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姨娘就想吧。大户人家的女儿,哪里能轻易抛头露面呢?你将这话也告诉兄长,看他能想明白吗?娶妻娶贤,娶个招摇的妻子,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他自己,兄长待女子又是个软和性子,很容易被精明的女子骗的!”
王姨娘听了林珺的话,低头想道:“可不是,他这儿子就是这个毛病,见到个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
王姨娘被林珺安抚了一通离开了。谁知到了下午,秦悦兰又愁眉苦脸的找了来。孔彦又是如上一世那般到秦悦士府里提亲了。她们的年纪已经到了提亲嫁娶的时候,被提亲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这一日内,林珺接连碰到两个因亲事犯愁的,她暗道:“看来春天来了,cǎi_huā的蜜蜂也多了起来。”
这时,辽王府正收了京兆伊的消息。消息上说,由于上一次瓦剌大王子脱欢被刺杀消息的外泄。如今罗钦办同类的刺杀案子,对衙役和幕僚监视的十分紧,京兆伊所有参与办案的人员不得回府,都要住在府衙,直到此次刺杀案子告破。
也就是说,瓦剌头领父子几人,还有出嫁的郡主到底是生是死。受伤严重否。辽王府是一点都打听不出来的。辽王就此便将这事放到了一边,将眼光放到了冯云飞的案子。那才是关键。
大同为九边重镇,冯云飞和当地巡抚出事。大同副总兵也有嫌隙是幕后指使,故而他被撤职查办。让永昌侯侯爷顶了上去。但因为总兵和巡抚出事,副总兵被调查,大同戍边将领正是军心不稳时。过去接手大同总兵位置的锦衣卫指挥使沈德,他也不熟悉那里的布防。所以这时候那处很容易出事。鞑靼散众余孽必然会趁机侵边的。
至于威远侯的案子,应该是枪打出头鸟。今上不想威远侯老侯爷出头,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不过他还是等锦衣卫的消息吧。看看锦衣卫会给什么说法。
秦悦兰的意思林珺明白,她对秦悦兰这样说道:“你若是不愿。就将自己心思告知秦伯母就是。”她真心不想秦悦兰嫁给孔彦。两人的性子并不合适。孔彦太严肃端着了,而且喜欢用大义和规矩压人,要不然上一世这两人最终虽未和离。但却过起了面和心不和的日子。
“我父亲却很看重孔彦,说他有学问。又是孔圣人后代嫡系一脉。”秦悦兰颇为有些烦闷的说道。
林珺面上带着深究神色,她想好友到她这里来,必然不是为了此事:“我是知道你不想嫁孔彦的,你父母亲也疼爱于你,你实说清楚就行了。我想,你父母为了你着想,也不会强迫你的。你今日想和我说什么?”
林珺话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她问完话,秦悦兰便面上袖红一片。显得欲言又止的看了下林珺屋里侍立的丫鬟。
“你们暂且都先且退下吧。”林珺很有眼色的说道。
等丫鬟都退了出去。秦悦兰反而看着林珺的绣架疑惑的问道:“这大红色,你这时候绣嫁妆会不会早了些?”
她一问,林珺面上却红了。不过绣架妆提前一年准备的也有,从枕套到被子再到嫁衣,都是有专门吉利的数的,于是她含糊说道:“都是如此准备的嘛。”
秦悦兰此时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她便也接受了这种说法,只笑了笑。然后她低头想了一下,才说道:“你觉得赵斯意的品性如何?”
若是不喜欢,专门问人家做什么。林珺很快就明白了秦悦兰的心思,她放下手里分着的线,唇抿了抿,犯难的说道:“悦兰,赵斯意的身份有些特殊。按道理来说,他是赵侯爷前妻之子,所以合该是嫡子的。我和你说,其实赵侯爷和前妻根本就没有和离,没有和离文书就不算和离。”这个事情,林珺是上一世嫁去赵府才知道的。这种事也算家族密辛了。因着赵侯爷前妻没权没势,也因着赵侯爷前妻对赵侯爷有情,故而这事情并未被闹出来。
“也就是说他是嫡子了!”秦悦兰眼睛睁大,吃惊的说了这一句。
林珺点头应道:“本不是庶子,但却被硬记在族谱里做了庶子。因他是庶子身份,所以你父母不会答应你嫁给庶子的。这无关乎他的品性。还有就是赵侯爷一直打压赵斯年,赵斯年对庶兄赵斯意是有怨恨的,故而赵斯年以后一定会打压他这个庶兄的。如此的,嫁赵斯意的人就要将这些一并承担了的。”
秦悦兰抬头看了一下林珺,犹豫的说道:“我——我觉得他性子温和,脾气也好,看起来是个有担当的。不是说庶子以后一定会分家的吗?”
林珺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会分家又如何,分家了之后陈夫人还是嫡母,嫡女要求庶子媳妇做什么,庶子媳妇也不得不做的。人家想要为难媳妇,用孝道就能压制媳妇的。难道分家赵斯年就不针对他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