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仪早听到信候在那边府里,见到忆君笑盈盈恭贺道:“恭喜夫人喜得千金,奴也来沾一下小娘子的喜气。”她的眼睛瞄向雀奴,赞声不绝。
“大长公主如何?可稠上睡得安生?”忆君连连提问。
云尚仪长叹一声,“夫人见了面就知道,公主她真是老了。”
闻话听音,忆君再没敢多问,裹紧大氅长舒一口气。再次走进白起堂内,屋内静悄悄的,宫女们个个垂首不言,屋里弥漫着一股药味还有沉寂的感觉。
“公主,您看谁来了?”云尚仪笑着抢先说话。
“平安奴?”,**帐里的老妇人气若游丝喃喃道,华白头发逶迤在枕上锦被。
得到忆君点头,云尚仪抱过雀奴走近,声音的欣喜显而见,“不是郎君,却是个小女郎,生得国色天香,偏偏却叫了雀奴,真真是可惜。”
晋阳大长公主听了,果真转过头,伸手就要来接孩子,身边的宫女们连忙扶她坐起。
云尚仪虽把雀奴交到大长公主的怀中,却是双手在下面托着,生怕大长公主**摔了孩子。
“像,真像!平安奴小时候就长成这模样。”晋阳大长公主对着雀奴左右看不够,津津乐道拿尚坤小时候做比较。
趁着空,忆君福身行礼,经她出声,晋阳大长公主才发觉屋里还有别人。
老人对着她上下审视一番,神情不失威严,“你辛苦了!”
忆君不敢受,只道不敢。
“阿圆的小脸煞白,准是路上又被冻着了,去请个得力的府医为她请脉。当回生产,刚出月子不久,又急着赶路,千万别让落下铲。”抱着曾孙女儿,晋阳大长公主吩咐道。
知道在国公府里已经有御医瞧过,云尚仪仍是恭恭敬敬应下。
忆君细心观察,晋阳大长公主的确是老了许多,比上回和离时又少掉了一股精神气,是为了尚召阳吗?
晋阳大长公主对着曾孙女儿,觉得她那儿都好,眉眼生得像平安奴,肤色亮如莹玉,胎发乌亮,长大肯定是个大美人,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倒真给她出了难题。
平安奴几次三番提出要将阿圆扶正,晋阳大长公主一直不肯点头,以前拿话推托说是阿圆不好生养,如今生下一个健壮的小女郎,她不能违心再找推辞嫌没生出儿子。
横竖那臭子小守孝要在京里呆上一年,以后再议也不迟。
晋阳大长公主发话放忆君回聆风休息,独留下雀奴,说是晚上再送回去。
忆君如蒙大赦,出了白起堂腿都挪不动,庆幸亏得没让她守在灵堂里,要不然可怎么熬下去。
她一路上绷着的弦一经松懈,回京的当晚就病了,发高热又说着胡话,御医、府医围着好几天,又是用针又是下猛药,总算是赶在老国公出殡的日子好了一大半,勉强能撑着在人前露面一天。
京里的猜测差不多该落实,大家风传武英侯打算扶正侍妾,若不然尚家老国公出殡的正日,一个侍妾是没资格和世子夫人并排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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