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和秦子靖再度逃亡,始终是一大祸患。而且秦娆十分记仇,这次,我们让她栽了如此大的跟头,她一定会千倍百倍地报复回来。”
拥有秦娆一部分记忆,穆九昭对于她阴损毒辣的手段了若指掌,她若是要报仇绝对会派死士第一个暗杀云璟。
这样想着,穆九昭紧张握住云璟的手,有些忐忑地问:“云璟,秦娆会不会派人在我们大婚行凶?”
“阿玖,不必担心,我们的大婚之日由禁军重重保护,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我们的婚礼。”
云璟安抚地拍了拍穆九昭的手,嘴角一勾道:“至于秦娆,她煞费苦心假扮你住进世子府,就是为了以治疗为名义顺理成章的去她曾经的书房找寻她的秘籍。前段时间交手后,我更是发现,她的武功比起两年前弱了许多,许是两年前武功被废了几层,才急急地冒着危险来世子府里偷书。而她既然如此自投罗网,我岂有放过的理由,在得知她的目的后,就制作了一本假秘籍,将她第九层的功法颠三倒四地书写了一遍。”
“现在,秦娆输得如此一败涂地,以她暴烈的脾气定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若是想要尽快杀了我和秦明玉,就必须恢复到她全盛时期,想尽办法突破她曾经未突破的第九层。但这一练功就是气血逆行、经脉断裂,走火入魔而亡。”
听着云璟短短几日就想出的精妙布局,穆九昭简直被他运筹帷幄的手段给震惊了。
她原以为云璟是只柔弱可欺的小绵羊,谁知他竟是只彻头彻尾的腹黑狐狸!竟将秦娆的一举一动和她暴烈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在这短短几日的时间里,不但算计了她的婚事,竟还一环套着一环让秦娆中计!
三人闲聊了一会就到了晚膳,虽是一家团聚地坐在一起用膳,穆九昭却发现云璟与云昊父子两相处的气氛极其的静谧。
她也是刚刚才得知,云昊的发妻在十年前病逝后,云昊并没有再续弦。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朝代里,他仅仅只有一名侧室,而这名侧室还是发妻的丫鬟,当年陪嫁过来的通房。
这名通房丫鬟也是在云昊的发妻死后,王府无女主人打理的情况下,才被云昊立为了侧妃。
而这个象征云家儿媳的玉镯一直带着温度,可见发妻死后,云昊并未收藏起来,而是一直贴身地带在自己的身上。
想到云昊刚才的那番话,穆九昭不禁猜想,这位晋安王是不是并不反对云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而是担心云璟会孤家寡人、痴等一生,所以一年前才会如此着急云璟的婚事。
只是没想到会因此与云璟的关系越闹越僵……
而这两个闷骚傲娇在闹了那么久的变扭后,彼此都不好意思下台阶,于是一冷战就冷战了整整一年。想必这位在战场上横扫千军的王爷,第一次感到头疼起来了吧。
这样想着,穆九昭眼眉一弯,主动开口打破了餐桌上的静默。
“王爷,刚才云璟跟我聊起时曾说道,自己许久未回家,甚是想念,想在王府里小住一日,不知今晚我们能在王府里住下吗?”
云璟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穆九昭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手心,他立刻乖乖低头,轻声道:“父王,先前是孩儿的不孝,一直任性未归府,不知今晚,孩儿能住下吗?”
云璟说这话时,并不抱希望,然而话音刚落,就听到云昊的声音徐徐响起:“想住就住下吧。”
晚膳后,云璟带着穆九昭回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院落——玉笙居。
他原以为自己一年未住,玉笙居早已积灰,或者父王一生气,一年前就把他的院落给彻底拆了。但一进玉笙居,云璟却错愕地发现,整个玉笙居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完全保留着他曾经的布局。
他更从丫鬟的口中得知,父王看似对他离府的行为勃然大怒,这一年来对他不闻不问,其实一直让丫鬟打扫着他的院落,期盼他早日归府。
而他竟然一赌气就和父王赌了整整一年。
云璟喉咙一热,随即湿润了眼眶。
“云璟,和王爷好好地谈一次吧。”
“嗯。”
见云璟匆匆离去,穆九昭嘴角一弯,自行来到玉笙居的偏房休息了起来。
戌时,发现穆九昭不在主卧,云璟立刻来到了偏房,却瞧见穆九昭正靠在床头认真地看着书。
她满头乌发如同浓墨散落于肩头,将面若桃花的侧脸的莹白细腻的修颈勾勒而出。
俏丽的小脸肤如凝脂,染着淡淡的胭脂色,长长的睫毛卷而翘,在火光的照映下,如同染了一层暖暖的金色,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见穆九昭粉润的唇微微扬起,温婉而淡然地看着书,散着一股宁静而令人舒心的气息,云璟的心快速地跳动了一下。
他没有打破这份温雅的静谧,而是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侧躺在了穆九昭的身边,目光专注地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
穆九昭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由放下书,然而刚一放下书,就被云璟长臂一伸,轻轻地拥进了坏里。
“阿玖……”云璟将头依靠在她的颈间,微微带着湿气的墨发轻柔地垂了下来,“谢谢。”
被云璟抱了好长时间,穆九昭发现云璟竟抱着她,呼吸越来越平稳,不禁将他摇醒,通红着脸道:“云璟,这是在王府,你回你的房间去睡。”
“阿玖,父王刚刚拉着我去练剑,完全毫不留情,你看我身上都是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