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立刻按照书本的要求找来了一块坑坑洼洼的搓衣板,半夜穿着单薄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跪在了穆九昭的门前,一脸“我错了”的歉意。
当然,穆九昭紧闭着门,并不知道他正苦心积虑地跪在门外,这时候就需要素月喊两声:“王爷,你怎么在这!”来吸引穆九昭的注意力。
穆九昭听到素月的喊声,果真来到了门前,一打开门就见云璟苍白着脸凝望着她,声音轻若蚊吟:“阿玖,我错了……”
见云璟突然跪在自己身前,穆九昭吓了一跳,连忙将他从搓衣板上扶起,云璟却固执地跪在搓衣板上,可怜巴巴地说:“阿玖……你不原谅我,我不起来。”
他“来”字还没说出口,突然咳嗽了起来,一口血竟是急急喷出,华丽丽地晕倒了地上。
这时候,穆九昭还哪顾得上生气,连忙将昏迷中的云璟扶回了房间,然后给他红红的双膝上药,各种忧心的照顾。
直到小世子七岁时,偶然间看到了角落里的搓衣板,疑惑地问起:“父王,这个不是搓衣服的板子吗?为何放在房里?”
云璟贼贼一笑后,一脸正色:“这可不是普通的搓衣板,这是保命的板子,一旦惹你娘亲生气赶我出房时,就拿着这块板子跪在她门口。父王我腿不好,跪不得,跪一会会,你娘就会特别的心疼~”
云璟越说越得意,忍不住又道:“还有一招就是装吐血,只要运功后气血逆行就能顺势吐出一口血了,到时候装晕装病,顺顺利利地回到床上不说,还能让你娘按摩按摩呢!”
小世子懦懦地插话:“父王,娘亲就站在你的身后,凶凶地看着你。”
正在儿子面前高谈阔论的云璟,得意的小表情还未来得及收起,就见门口的穆九昭凶神恶煞地瞪着自己,他整个人顿时一激灵,有一种被抓包的惶恐感。
“你不是喜欢跪么!”被骗了这么多年的穆九昭,气哼哼地一拳呼了上去,“那今晚就跪个够吧!”
当夜,云璟在众宝贝的面前,顶着一张猪头脸跪在了榴莲上。
面对儿子女儿们好奇的目光,云璟觉得自己作为父王威信全无!
为了维护最后一丝尊严,他板起脸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学习去!”
屋内,穆九昭冷飕飕地瞥了一眼,淡淡道:“还有力气说话啊,那继续跪着吧。”
云璟立刻低头:“阿玖,我错了……”
十年后。
三月阳春,桃红柳绿,贤王府里姹紫嫣红,一片怡人的春景。
一名浅蓝长裙的少女斜靠在一株盛满花朵的枝桠上,乌亮的青丝在暖阳之下闪着柔和的光芒,映衬着瓜子脸白皙如玉。
“三弟啊,你输了~”她摇荡着双脚,清澈的杏眸闪亮如星辰,却腹黑地轻轻一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乖,快叫姐姐!”
桃树底下的少年墨发高束,唇红齿白,五官轮廓无一不和云璟相似,但一身浅紫色锦袍却狼狈地破了几个口子,正是贤王府的三公子云祈君,而少女是齐王府的小郡主云盼卿。
长到后,云祈君才知道,自己明明和云盼卿同一天出生,凭什么她是姐姐,自己是弟弟,然后受到她的各种压迫和压榨,这不公平!
于是和云盼卿以比武的方式决定是兄妹还是姐弟,为此云祈君可是耗费了苦心,很努力地学武练剑,谁知在比武快赢的时候,云盼卿竟站立不稳,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救她,谁知竟是一场骗局!
云祈君想得咬牙切齿,气得小脸涨红:“你使诈!太卑鄙了!”
“我哪里有使诈?”云盼卿无辜地眨着眼睛,“谁看见了?”
“你!你!”
见云祈君憋着嘴,不开心地扭头,云盼卿立刻摘了一株桃枝,从桃树下跳了下来。
她将桃枝递了过去,温柔诱哄道:“做我弟弟不好吗?我以后会保护你照顾你的。”
“真的?”云祈君狐疑。
“当然。”云盼卿拍拍胸道,“我作为你姐,自然要保护你,难不成还害你不成?走,我现在就带你吃好吃的!”
云祈君听着觉得挺有道理的,被云盼卿的花言巧语哄得一愣一愣的,完全忘了这十多年来被亲姐压榨当小弟的悲催过往。
直到亲姐买买买,自己付钱付钱付钱时,才发现自己又掉入了贼窝。
说好雄起一回呢!结果最后还是当了跑腿的小弟……
两人吃着糖葫芦在街上逛时,突然瞧见自家大哥偷偷摸摸地窝在角落,朝着某处小心翼翼地张望着。
以为大哥又在追踪什么嫌犯,云盼卿和云祈君立刻默契地对视一眼,蹑手蹑脚地靠着近自家大哥。谁知,顺着大哥的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并非是什么朝廷要犯,而是娘亲的医馆。
“世子,最近的伤势如何?还疼吗?”
云晔正站在角落里深呼吸时,耳边冷不丁传来一道少女关心的声音。他的心顿时一乱,慌张地抬头:“还有些疼……而且手抬不起来……”
前不久,京城发现了三起少女失踪案,其中一名就是眼前的少女黎雪,而她同时也是穆九昭三年前招收的女徒。
云晔得知这件事后震怒,竟单枪匹马地冲进了山贼窝。虽是成功地英雄救美,却仍是被砍伤了几处。
为了表达谢意和感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