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就好,”卢氏彻底安心了,原本听说秦王伤重她还为女儿担忧不已,既然无事卢氏也就有心情仔细打量女儿了。她见傅明珠眼含春水,面似桃花,不由心中一动,悄声问,“你们可是圆房了?”
霎时,傅明珠连脖子都红透了,成了一颗大红色的珠子。
无需多言,卢氏已经知道了答案,虽然早就知道自家养的小白菜迟早要被猪拱了,但是真被拱了,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的。然而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卢氏叹气道,“你还没有及笄呢。”
按卢氏的想法应该是盛大的及笄礼之后,重新布置了喜房,拜过和合二仙,既庄重又吉祥,这样才足够圆满。
只是在两个久别重逢的小夫妻看来,有没有隆重的仪式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只想最迅速的占有对方。
傅明珠也只能安慰遗憾的卢氏,“也快了,不差几天。”
是啊,不差几天,就不能忍忍?卢氏舍不得生女儿的气,只把账默默算在了秦王头上,哼,果真是没什么大碍呢。
暂且略过不提,卢氏商量起傅明珠的及笄礼来,“原本你出嫁了及笄礼就该由婆家张罗,只是贵妃出宫不便,你的及笄礼就交给阿娘来准备,贵妃来观礼也就是了。”
可以当甩手掌柜傅明珠很开心,立刻就答应了。
卢氏得了满意的答复也很开心,真是皆大欢喜,盘算着道,“殿下在养伤也不好办得太张扬,宾客邀些亲近的亲戚朋友也就是了,插簪是你阿婆,有司你想请谁?”
“有司就请道媛和道音,她们两个磨我很久了,”傅明珠不暇思索就决定了人选。
这两个人选卢氏也很满意,至于赞者,卢氏有些犹豫,“按你阿婆的意思,赞者是莠娘。”这个人选卢氏并不满意,只是婆母的意愿很难拒绝。
“有司可以请三个,还是请莠娘姐姐做有司吧,”傅明珠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她拉住了卢氏的手,“阿娘,赞者我想请安乐。”
安乐公主?卢氏略想想就明白了傅明珠的意图,“这是你的及笄礼,你高兴就成。”说着一叹,拍拍傅明珠的手,“可惜了。”
听到卢氏这么说,傅明珠神色一黯,忽雷死了也就死了,偏偏留了个襁褓中的儿子,虽然秦王不说,她也明白安乐公主留在长安的机会不大。
许久不见,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傅明珠摸摸挂在腰间的玉蝴蝶禁步,那殷红的丝绳已经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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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凯旋的北征军归朝,像是一群活蹦乱跳的鱼投入了池塘里,搅混了水,朝堂越发热闹起来。
只是这番热闹并没有影响到神仙眷侣一般的秦王夫妇,夫妻俩清心寡欲地养着病,弹琴画画,赏花观月,就差餐风饮露,羽化而登仙了。
被傅明珠惦记着的安乐公主也随着大军归来,没有住在公主府,而是直接住进了她出嫁前的宫室。
不过傅明珠还来不及递牌子进宫见她,就先听了一耳朵八卦,她家二兄傅明璋在表彰大会上向皇帝陛下求娶安乐公主,挨了她阿耶的家法啦。可怜的是,皇帝陛下并未表态愿意接受二兄这个女婿,只把锅推给了安乐公主,说是安乐公主愿意,皇帝陛下他就同意嫁女儿。
这么明显的推辞,傅明璋却像已经得了公主出降的圣旨,傻得傅淳都忍不住手滑,多打了几棍子。
于是本该兄妹相见、阖家团圆的好日子变成了探伤,也是心累。
两年不到,傅明璋又长了一大截,傅明珠看见躺在床上养伤的傅明璋惊讶得眼睛都瞪圆了,二兄原本就长得壮,如今更是壮如牛了,露在被子外的胳膊是衣衫都遮不住的腱子肉,鼓鼓的满是彪悍之气,脸膛是风吹日晒后的黑亮,好在五官长得好,黑得别有一番风味,是个顶顶帅的山大王。
只是目前这个山大王有些焉巴,趴在床上,为了方便妹妹探视,还得用被子盖着伤臀,一点都威风不起来,见了傅明珠眼睛一亮,急急道,“阿玥你一定要帮我!”
傅明珠往侍女搬来的月牙凳上一坐,拿起扇子给捂得满头汗的傅明璋扇扇子,“帮你什么?”
“你给安乐捎句话,我等她。”傅明璋一脸的痴心不悔。
傅明珠扇扇子的手一顿。
又听傅明璋炫耀道,“我的玉兔儿送出去了!”玉兔儿都收了,安乐肯定是答应嫁给他了,只是害羞而已,他能等。
玉兔儿啊,傅明珠继续摇起扇子,轻轻应了,“嗯。”
傅明珠走后,傅明璋从枕头下摸出一枚红色络子兜着的玉蝴蝶禁步,大概是主人常常摩挲的缘故,这枚玉蝴蝶润得像是涂了一层油,腻滑润泽,恰是美人柔夷。曾经它常常摇曳在安乐公主的裙间,翩翩若飞。
“换了信物就是我婆姨,多久都能等的。”傅明璋摸着玉蝴蝶回味着那惊鸿一摸,又软又滑,手有余香,回忆得津津有味,全然忘记了玉兔儿是强塞的,玉蝴蝶是他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