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乐站得笔挺,看着办公桌后面的秦明海。
“我们有快两年没见面了吧?”
秦臻回国后,他们的确就没再见过面。
秦明海依然一脸和蔼可亲,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不得不承认,五年的磨砺没能磨掉这个年轻人的毅力,反而把他打磨成了一块无暇美玉。
娱乐圈长得好的人多了,但能像君乐这样无论放在那里,明明看起来平凡,却总让人忍不住会多看几眼的人,可就很稀罕了。
“董事长,有话,不妨直说。”君乐的态度简单直接。他不喜欢跟这样的老狐狸绕圈子。当年他跟秦臻在一起的时候,他就预感到秦家不会妥协,但一直以来秦家也没找他什么麻烦,直到那次意外。
秦明海这人很沉得住气,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击致命。他知道蛇的七寸在哪里,就如此刻,“你儿子五岁了吧?”
君乐的警戒线瞬间扒高了。
“董事长,狗急了也会跳墙。”平和的外表被这么一句话就给击溃了。
秦明海摆摆手,一派云淡风轻,仿佛他们只是在喝茶论道。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没有演出,要如何养孩子,刚好我知道有一部戏,你可以去试一下。”
君乐眯了眯眼,这只老狐狸这次挖的什么陷阱?戏,他才不稀罕呢,不过,作为一个在外面只有艺人这一个身份的他来说,应该保持低调。毕竟他不想让秦明海查出他还在撰稿赚钱这回事,否则,以秦明海的本事,这条财路也会被切断。
“条件呢?”
“明天早上九点,你去瑞隆大厦见一个人。”秦明海将一张名片推到他面前。
君乐狐疑地拿起那张名片,“瑞龙国际亚洲区总裁顾硕?为什么要见他?”
“你去了就知道了。”
当年君乐试图查出顾硕的身份,不过那位大少爷似乎很反感这些借yī_yè_qíng上位的人,警告多次,如果君乐再纠缠不清,不排除采取极端手段。
秦明海就等着看好戏呢,谁知,这个年轻人像是嗅出了危险,半途放弃了,至今他也不知道那晚的人是谁。
时隔六年,那位顾大少看到曾经“纠缠不清”的人再次找上门时,会是什么反应呢?
顾硕看着助理柯靖递上来的名片,“他还真有种,六年了还敢来!”
柯靖扶了扶无框眼镜,“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
顾硕斜了他一眼,真爱个屁,在4s店,那个混蛋压根就没认出他来!
“顾总,打算如何处置?”
“先晾着。”顾硕将名片一扔,该干嘛干嘛去。
可怜了君乐从早上八点半等到十点,灌了一肚子前台小姐送的水,也没能瞧见一眼那个顾大少的庐山真面目。
他心里一直揣摩着秦明海叫他来的目的,显然不会是傍大款,直到,他看见秦臻带着助手从大门进来。
大厅是很大,但是除了几盆绿植,就是两套沙发,秦臻几乎一进门就看见了君乐,君乐也毫无偏差地看到了秦臻。
秦臻眼色又沉又暗,却掩饰不住的嘲讽和鄙视。
君乐几乎立刻就明白了秦明海的恶意,不就是要让他刷一下秦臻的厌恶度吗。他就不明白了,他跟秦臻都跟仇人似的了,那位怎么还是这么不省心?
鉴于有昊天的其他人在场,君乐礼貌的欠了欠身。
秦臻进电梯时,扫了一眼已经低头看报纸君乐,不自觉地冷哼了一声——果然迫不及待地攀上来了。还真是一点不意外呢。
顾硕跟秦臻谈完广告意向,已经十二点了,看到桌上的名片,他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还在吗?”
柯靖中规中距地告诉他,“还在。要见吗?”
这次顾硕干脆将名片丢进了垃圾桶,“叫他回去,别再来了。”
“是。”
这个结局,君乐一点都没意外,像顾硕这样的大人物,别说他这样的小艺人了,连秦臻这种大公司的总裁没有预约也是见不到的,所以君乐十分坦然。在他得到前台传话时,秦臻也刚好下楼。
秦臻故意放慢了一步,让其他人先走,停在君乐面前,“死心了吗?”
君乐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看着他,“这个结果不正是秦总裁跟秦董事长最想看到的结果,敢问一声,秦总可满意?”
君乐成功地将秦臻堵得气息一滞,他心情甚好地转身出门,妈的,被人捏在手里玩的滋味太难受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冒出一个想法,他想要看看有一天,秦明海也被这样捏着玩会是什么感觉。
这个念头一冒出就被他扼杀了,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一个小老百姓,只想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离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远一点就行。
秦明海果然说话算数,君乐上午去瑞隆刷了一下存在感,下午就接到一个号称是他经纪人的人的电话。
车琦,传说中昊天吊车尾经纪人,手下有五六七个艺人(恐怕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被封杀,被雪藏,被排挤的什么人都带。君乐这种被公司抛弃的人,扔给他十分正常。
车琦将君乐打量了好几遍,试图从他身上找到一点闪光点,可这个人连讨好一下他的意思都没有,难道他不知道以后他就要在他手里讨饭吃吗?
君乐不是不知道这个吊车尾的情况。一个经纪人精力是十分有限的,最多能给一两个艺人牵线搭桥,而他手下艺人的人数远远超出了他精力能够承受的范围,这就形成了一种僧多粥少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