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楠转过了身,“你来了就好,你父亲说你们姐弟这是闹着玩的,蒋思琪是你的姐姐,说要撤销立案,但还是要走程序,毕竟是你报案的,我可告诉你,这乱报案,是得受处罚的。”
祁木言摇了摇头,“没有乱报案,我确实被抢劫了,而且我和他们不是一家人。”
徐楠有些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这两个人还能有不同的说法,那我问你,你们是父子吗?”
“我也很遗憾,他是生物学上的父亲,至于另外一个人和我没关系,她是这个人,在和我母亲婚姻期间,和另一个女人生的。”
徐楠瞬间明白过来了,“非婚子啊,小……”
他本来想说是小三生的,后来一想,身为公职人员,这样说话不太妥当,于是闭了嘴。
徐楠暗暗在心里琢磨,这家人真够复杂的,想了想又问,“祁木言,那你妈妈呢?她没来”
祁木言的声音淡淡的,“你的说法不妥当,那两个人已经结婚了,她现在不是非婚子,我母亲已经过世了,在发现两个人出轨的那天,开车的时候,出了事故。”
徐楠怔了怔,这还真不能当一家人了……
“我……很遗憾。”提到对方的伤心事,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关系,我的律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有点我必须要说明,我和嫌疑人一直有争执,大概是为了我外公留下的遗产,他们或许认为遗产自己该有一份,但无论是从法律还是道义上,都和他们的想法相悖,所以我们摩擦不断,我有充分理由相信,这不是玩笑。”
顿了顿,祁木言又说,“你应该也没听过,四个人拿着刀子抢劫的玩笑。”
徐楠愣了下,如实的回答,“确实第一次听……”
蒋志海突然就火了,“你一定要这么刻薄?难道不是你,挖了陷阱等着她跳!”
蒋思琪和自己父亲承认了雇了人去抢东西,她已经连续观察了一个星期,每次都是祁木言独来独往,得手的机会很大,她按耐不住。
但是她坚决否认有寄过恐吓信,而且她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一个局。
祁木言的表情波澜不惊,“碧玺是我外公的东西,我不会给任何人。”
蒋思琪一直坐在旁边听着,心里乱成一片,她以为会很容易得手,毕竟上一世,她一直占上风……
而现在人赃俱获,那几个蠢货又供出了她,情况于她很不利。
蒋思琪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突然大声的说:“那串碧玺有问题!”
哪怕是她得不到,她也不会让祁木言好过,把碧玺的秘密公布出来,大不了一拍两散。
把碧玺的秘密说出来,祁木言也就留不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没一个人相信蒋思琪的话,太过于匪夷所思。
徐楠皱了皱眉,“严肃点,这是在警察局,不是在彩排话剧,也不是科幻电影。”
蒋思琪有几分斯里歇底,“我说真的,你如果不让我看那串碧玺!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徐楠看着手中的碧玺,这是这起案子的证物,就是这一串东西,初步估价八十到一百万,鉴定科的同事在已经看过了,这是真货无疑。
现在再看一遍,他唯一的感觉还是这东西为什么这么贵?
徐楠真觉得自己是脑子有问题,居然会听嫌疑人瞎掰。
他们一群同事看了良久,也没看出这个链子有什么不同。
蒋思琪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祁木言,一定是你把掉包了!你果然算计我!”
祁木言没有再看对方一眼,和一边的警察,“既然已经看过了,她应该愿意交代案情了,我希望你们能秉公处理。”
“这是当然的。”顿了顿,徐楠又对蒋志海说,“这位同志,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是不能保释的,你也可以先回去了。”
祁木言走了两步,停下脚步回过头又问,“如果我被嫌疑人的家人骚扰怎么办?”
“这个你也可以报警,我们保证每位公民的权利不受侵犯。”徐楠不假思索的回答。
蒋志海的身体,明显一震。
徐楠也是第一次这样的情况,有人为了逃脱罪责,居然编了一个那么荒诞了谎言!长得挺漂亮的姑娘,手黑心更黑了,不会智商有问题吧……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严肃的对已经失神的嫌疑犯:“我们现在怀疑,你指使了人抢劫,你最好老实交代,争取减刑。”
祁木言走出了警局,看了一眼藏在袖口下面的碧玺。如果对方不起了歹念,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些恐吓信是他自己剪的,所以也只会有他一个人的指纹,他撒了谎。
妈妈,你一定会谅解我的吧,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们。
——
第二天下午,负责案件的徐楠打了电话过来,他吃了一个午饭,四个罪犯就翻了口供。说指使自己的人不是蒋思琪,而是对方的弟弟蒋璇。
变成了蒋思琪是为了替自己弟弟定罪,才主动背下了罪,而另一边,蒋璇也主动到警局来投案了。
蒋璇不满十六岁,不能行政拘留,只能进行民事拘留,最多也就十五天。而且就算是判了刑,考虑到未成年这点也会从轻。
徐楠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替罪。
因为蒋璇未成年,有了这张护身符替自己姐姐抵罪!如果蒋思琪的罪名成立,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况。
陈萱萱有些意外,没想到祁家居然会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