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辙这次是以私人身份约见赛亚娜的,因此轻车简行,没有带秘书,也没有带幕僚,只带了四个特勤。赛亚娜亲自在楼下迎接,将他请进了位于顶层的贵宾室,道:“百忙之中请您过来,真是抱歉。”
“哪里,是我耽误了您的工作。”金辙对赛亚娜极为尊敬,完全没有总统的架子,跟面对小山一美的时候像变了个人一样。
两人寒暄两句,分坐在沙发两侧,金辙也没有兜圈子,直接开始和她谈局势,从远航军近二十年来的兵力变化、三军统帅的任命,一直说到蓝瑟叛乱、汉尼拔和海军在芝罘链对垒,“赛亚娜女士,我向您说这些,并不是危言耸听,我作为联邦总统,也不愿意民众知道我们的政府已积弱至此。远航军在蓝瑟叛乱之前掌握着联邦近七成的兵力,即使这次我能说服汉尼拔让出第二集团军部分兵力,也只能把这个比例降到五至六成,这就意味着联邦仍旧处于弱势。”
赛亚娜没想到他如此开诚布公,直接拿这么机密的数据来和自己谈判,不禁对他的诚意又相信了几分,道:“总统先生,我完全相信你所说的一切,我也理解您在前三年任期内做出的努力,如果可能,我愿意尽我个人最大的能力帮助您改变这种现状。”
金辙眉头一轩,赛亚娜这样温和的态度,说明他过去一年中为向导保护法改革做出的努力没有白费,诚恳道:“谢谢您的支持,赛亚娜女士,那么我有些话就直说了。早在大屠杀时代,民间就成立了一个以保护向导为宗旨的秘密组织,人们称其为‘自由向导组织’。黑珍珠事件以后,我对圣马丁研究中心产生了怀疑,经过塔尔塔罗斯事件,以及小山一美主动协助ntu,我已经基本确定您这里就是这个组织的核心领导机构,我说的对吗?”
赛亚娜叹了口气,道:“是的,我就是组织目前的最高领导人,总统阁下,早在我们向您提供了胚胎干扰剂的真实配方之时,我就预见了今天的到来,这也许是天意。我们的组织已经延续了一百年,现在是该寻求新突破的时候了。”
两个人的意见可以说不谋而和,金辙希望在联邦与远航军关系恶化的情况下,自由向导组织坚定地站在联邦这一边;而赛亚娜则希望联邦政府允许组织保持一定的独立性,并给予他们胚胎干扰研究方面的官方许可。
对于赛亚娜的要求,金辙完全支持,在现阶段保证自由向导组织的隐秘性是他所乐意见到的,至于研究许可,完全可以让圣马丁研究中心和军方机构做联合科研项目——无论对联邦还是对自由向导组织来说,增加向导数量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对于金辙的要求,赛亚娜也是完全支持的,她本人就是人类和平与统一的忠实拥护者。她还保证一旦联邦安全发生危机,她将在组织内部发起志愿者活动,那些愿意主动帮助联邦军人的向导,以及已经秘密标记的异能者和向导配对,都可以自愿参军,帮助联邦扫平叛乱。当然,最为回报联邦必须为这部分人提供豁免权,免予追究他们违背向导保护法的行为。
金辙思考了一下,同意了她的要求,大面积豁免可能会遭到向导学校的反对,但施行豁免的前提是人类爆发大规模战争,相信到时候国会一定会驳回他们的意见,支持豁免。
会谈的唯一矛盾出现在自由向导组织的人员名单上,金辙要求赛亚娜向他公开所有人员名单与分布,赛亚娜则拒绝了他的要求,她认为保密人员名单是保证组织独立性的前提,所以只答应金辙递交部分领导者和联络员的名单,这样即使政府出尔反尔,组织也只是损失一部分骨干,剩下的人还能撑起来,继续保护那些秘密隐藏的向导。
金辙深知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思忖了一下便同意了她的要求,无论如何,只要他监控了这部分领导人,就等于监控了自由向导保护组织,即使远航军派人渗透,也不会动摇组织的根本,关键时刻,这两千多名向导的绝大多数还是站在联邦这一边的。
这就够了。
双方谈定,预约了下次商讨细节的时间和参与人员,已经快到黄昏了,赛亚娜送金辙离开,金辙走到贵宾室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拍拍脑门道:“差点忘了,听说沐院长最近也待在这边医院,他在吗?自他康复后我还没亲自来探望,今天不妨见一见。”
“唔,他今天去别的医院巡检了。”赛亚娜说,“他的实习生分布在各家医院,按规定每周他都要抽一天时间巡检。”
“真是遗憾。”金辙其实早就知道沐会躲着他,但听说他真不在,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从特勤手中拿过一个漂亮的盒子递给赛亚娜,道:“这是我给沐院长的女儿,叫……嫣是吧?准备的礼物,请您转交给他。”
“嫣”是沐给壮壮起的id注册名,因为他是孤儿,没有姓,所以也没有给女儿起姓,只有一个简单的名字。金辙是通过户籍系统查到这个名字的,当时把“嫣”这个字在嘴里嚼了好几遍,觉得简直绝了,又好听又好叫,还特别喜庆有内涵。
总之比巫成功和金胜利是牛逼了十万八千里。
“噢,太感谢了。”赛亚娜没想到总统阁下这么有爱心,一个小屁孩也记得,忙接过盒子,一看,居然是全套的远航军仿真玩具,各种战舰、战机都是按现役装备等比例缩小,兵人们也是按真实兵种分类,甚至还有全职军医兵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