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波注意到他的表情,尴尬地咳了一声,道:“没办法,我纠正了很多次,但他就是要这么叫。”
别人家的事情也没法管,巫承赫只能“呵呵”,从他手里把旅行箱接过来:“辛苦了,院长呢?”
“在后面,安排人搬仪器和设备呢。”音波腾出一只手,立刻把儿子接了过来。他力气大,肩膀稍宽一些,胸坚实,塔塔窝在他怀里很踏实,搂着他的脖子很快就在他脖根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乖乖趴着啃起了大拇指。小山一美想把旅行袋接过去,音波没给:“你身体不好,多歇歇,这些我拿就好。”
小山一美顺从地“嗯”了一声,也不再争,拎着塔塔的外套跟在旁边。巫承赫看着这神奇的一家,感觉久违的逆cp之风再次迎面吹来,虽然有点囧有点雷,但意外的亲切。关心地问小山一美:“你身体不好?怎么了?”
“一点小毛病,没什么大碍,他就是太紧张了。”小山一美低调地说。
“哈,躺了半个月没起床,那也叫没大碍?”音波瞪他一眼,对巫承赫吐槽道:“他这个人你都不知道有多顽固,实验出了问题,居然把自己反锁在实验室里几个昼夜找漏洞,简直跟疯子一样!要不是我发狂躁症要死了,他到现在还在超净室里养耗子呢!”
小山一美低着头,一脸“我错了,我有罪”的表情,连当面反驳都不敢,只对巫承赫心虚地笑:“他太夸张了,只是几天而已,而且我也不是养耗子,我养的是特种变异鼠,专门为这次项目杂交出来的特种鼠类……”和所有的科学家一样,说起专业范畴的事情,他就一反常态滔滔不绝。好在巫承赫是医科,对他那些枯燥的名字并不陌生,所以还能耐心地听下去:“这次项目真是不容易,活体实验的难度都这么大。”
“是啊,我以前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的研究非常严谨,用在活体上万无一失,差点被叛军直接用于临床。”小山一美感叹地说,愧疚地看了看音波,道,“还好当初那批药剂我用量比较保守,要是他和孩子有个什么,我真是……”
“行了别说了!”音波打断他的忏悔,道,“好几年了还提那些干嘛?好不容易见回面咱们能聊点儿高兴的事吗?”
“是啊,不管怎么样你也别太拼命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巫承赫顺着音波的话安慰他。小山一美当年被蓝瑟利用,差点把自己都给搭进去,塔尔塔罗斯事件之后一直特别自责。沐之前通话的时候也提起他做研究的时候特别拼命,看来对自己犯过的错误确实十分痛心,尽力想要弥补曾经的过错。
这也是好事,对于他这种性格刻板,有点轴的人,只有研究彻底获得成功,才能得到内心的救赎吧。
三人在停车场等了一刻钟,沐才和两个助手匆匆赶来,两年不见,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仍旧是从前那种冷冰冰的样子,穿着标志性的黑衬衫黑长裤,不像是来工作,倒像是来上坟。
“院长!”这次改巫承赫兴奋了,丢下俩孩子就冲了过去,给沐来了个熊抱,“可见着你了!”
沐嘴角微微一勾,拍拍他的背,揶揄道:“怎么不喊爹了?”
巫承赫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结婚那天他喝多了,逢人就喊爹,酒醒了之后从金辙口中得知自己的蠢样,真是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从那之后他就发誓戒酒了,现在连啤酒都不沾,只跟着俩儿子喝果汁。“院长你就别笑我了成吗?在孩子们面前给我留点儿脸吧。”
沐想起那天跟他打电话时的场景,也绷不住笑了,摸了摸他的狗头:“行了,给你点面子,就不提了,以后记得管住自己的嘴……金轩呢,出航了吗?你不随同可以吗?”
“没有,他在家准备晚饭,苗苗前一阵来这里实习,这会儿也在我家,给他打下手呢。”巫承赫帮沐拎行李,“走吧,大家别站在这儿说话了,回家再说。”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杀到了巫承赫家,金轩已经安排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陈苗苗在做饭方面点到了技能,最近两三个月跟金轩打了几次下手,已经学到了那么一点皮毛,几个沙拉拌得十分不错,受到大家的一致赞叹。
因为有陈苗苗在,餐桌上大家都没有谈论跟项目有关的事,只叙一些别情。四个孝混在一起,虽然外形呈等差数列排序,大的大小的小,但很快就在不同位面找到了共同的萌点,在女汉子的带领下用番茄酱把家里的人偶和动物统统抹了一遍,又把自己也抹了一遍,然后开心地玩起了“丧尸大战”的游戏,场面那是相当的凶残。
沐已经对女儿的暴力各种习惯,或者说壮壮长成这样外表华丽内心恐怖的样子本来就是他老人家悉心培育的结果,所以根本不担心“一个女孩子玩这么糟心的游戏长大了可怎么办”的问题。巫承赫带孩子属于典型的放养,爱怎么长怎么长,只有在明显违背自然规律和道德法制的情况下用暴力制止一下,所以对俩儿子满脸“血”吐着舌头满地乱爬的样子也是熟视无睹。
只有小山一美有点担心自家小弱鸡被吓到,但音波坚持男孩子就应该玩这种恐怖游戏,塔塔本人似乎也get到了新的兴奋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