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沐一口否认,“我们所有的研究项目都向政府备案,每一笔资助款和花销都在联邦税务局有报备,如果国务卿阁下有什么疑问,拒调查。”
“听说你当时也在现场。”霍伯特问,“警察说现场的保温箱是打开的,里面的药剂全部挥发殆尽,但密码锁并没有被破坏,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沐仍旧面无表情:“这种疫苗在常温下会迅速变质挥发,否则就不用保温箱来存放了,至于箱子为什么会被打开,我想这是警察的责任。”
“好吧。”霍伯特没有穷追猛打,将简报和资料大致整理了一下,道,“那么现在案件的初步结论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这次事故并非起降系统延误而发生的意外,而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袭击,而雇佣兵的最终目标,是一批针对仙琴座皮肤病的新型疫苗?”
沉默,霍伯特扫视全场,最后警察局长点了点头,道:“就目前掌握的情报,只能是这样。”
信息中心主任道:“我们还在解析数据,相信一两天内就会追查到骇客留下的蛛丝马迹,到时应该会得到新的证据。”
圣马丁医院院长道:“我们会密切注意嫌犯的情况,争取让他早日苏醒。”
霍伯特点了点头:“好的,这次会议就到这里吧,辛苦了。”
众人纷纷起立,告辞离去,霍伯特关上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个人智脑,金辙的三维投影出现在他身边。
总统阁下坐在“铁翼”的办公室里,身后是一个高精度星域图,他沉着脸,道:“ntu的最新报告已经发给你了,给你三分钟,看完我们再聊。”
ntu是“navy tactical unit”,即“海军机动部队”的简称,成立之初隶属海军,后来海军力量扩展到星际,ntu便划归远航军,在星系内部执行一些复杂危险的秘密任务。十三年前,老总统上台,ntu正式脱离远航军,归总统直辖,此后,它渐渐成为一个集内部调查、反间谍、反恐等等职能于一体的复杂军事系统,像一柄锋芒内敛,但见血封喉的利剑,紧紧跟随在联邦最高领导人的左右。
因为上任及现任总统均曾经在ntu服役,它也被认为是联邦总统的摇篮。
三分钟后,霍伯特回到了通话中:“两百年来‘自由向导’组织一直是真实存在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圣马丁研究中心是不是与之有关,我看还有待商榷。”
金辙道:“如果仅是为了一种皮肤病疫苗,佣兵团不可能直接袭击一个中型民用港口,圣马丁研究中心一定隐瞒了什么,ntu早在十年前就注意到了他们,得出这样的结论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沐只是个客座科学家,我想这件事还是要对赛亚娜施加压力。”霍伯特道,“这个女人可不好对付,她声望太高,学生和病人遍布联邦各个阶层,连国会里都有她的拥趸。她已经连续二十年向国会提出‘废除向导保护法案’的提案。向她施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件事我来想办法,我们还可以从另一个方向考虑这件事。”金辙表情严肃,道:“八百人的伤亡,百余年里首都星还从未出现过这么大的恶性事件,这简直是与联邦政府为敌,什么样的后台才能策划这么大的恐怖袭击?”
霍伯特皱眉沉默,少顷沉声道:“是啊,佣兵团和骇客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我想我们应该对星系内所有的反对势力进行梳理,就目前公开的恐怖组织来看,能搞出这么大手笔的不多。”
“思路还可以放开一点。”金辙阴沉沉道,“不光是反对势力,还有内部的反对派,以及我们野心勃勃的下属们……”
“你是说,反对党和远航军?”霍伯特有点头痛,拇指揉着太阳穴,“唔,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所以有几件事一定要搞清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金辙说,“药剂的用途和真实买家、佣兵的联络人、骇客的所在地。还有圣马丁研究中心私底下的非法交易……”
“别的都好办,唯独圣马丁研究中心,我们不能强迫一个声名卓著的非盈利和平组织向政府低头,我们是民主联邦,金辙,自由、民主和人权是我们政权的基石。”霍伯特提醒道,“这和军方不一样。”
“是啊,自由、民主和人权,我是总统,我必须捍卫公民们的自由民主和人权。”金辙翻了翻眼睛,“所以为此我必须让一部分人很不自由,很不民主,很不人权!”
霍伯特也开始翻眼睛:“总统阁下,请注意你的言辞,被人听到这些话你就别想连任了。”
“被人知道我说过这些,你就可以自刎了。”
霍伯特叹气:“金辙,我们的政府已经积弱三十余年,你才上台不久,不宜过度强硬。”
“我会把握分寸的,但我不能容忍有些人骑在政府头上撒野,视公民的人身安全为无物9有那些该死的和平组织,什么圣马丁研究中心之类,都是唯恐天下不乱!”金辙敲桌子,顿了顿,笑了一下,“而且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金轩那混蛋在我官邸门口搞他娘的行为艺术,讽刺我的软弱。”
“他已经退圈了。”霍伯特也笑了,“这大半年他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为人师表什么的,太惊悚了,我到现在都无法适应他穿正常衣服的样子,好可怕!”
“唔,我也经常炸汗毛来着。”金辙道,“说起来他在哪?为什么没来参加会议?”
“他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