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渡笑了笑,“好。你想怎样都行。”
“过几天动身,”阿骊坐在梳妆台前,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秦墨池,语气不容置疑,“我跟你一起去。”
秦墨池扶住她的肩膀轻轻晃了晃,“只是回去看看,那坤师兄不一定就在那里。”
阿骊拿起秦墨池刚做好的一支白玉簪,熟练地将一把黑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圆髻,“我不放心你。”
秦墨池失笑,“我现在可比你厉害多啦,你别忘了,你的妖力都被我吸收了。”
“乖,听话。”阿骊拍拍他的手,“我一直想回去一趟,咱们家里还有不少我留下的东西,不找回来,我舍不得。”
秦墨池好奇,“什么东西?”
阿骊微微侧头,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几个保存着你小时候影像的记忆球,我师父留下的一些东西,还有清宁送我的发簪什么的。”
正趴在床框上梳理自己尾羽的清宁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感动了,“阿骊你还记得我送你的发簪?”
阿骊笑着说:“当然记得啊,那可是师兄送我的生日礼物呢。”
清宁飞过来落在阿骊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阿骊的脸颊,“你当时答应过我,要一直保存着的。”
“嗯,我记得。”阿骊摸摸它,“这就回去把它取回来。”
清宁高兴了,“那我也去。”
秦墨池多看了它一眼,没忍住,伸手捏着它的脖子把它拎到一边,“小师伯,你也注意一下影响。你毕竟是师兄,没完没了的厚着脸皮吃小师妹的豆腐……这样真的好吗?!”
清宁大怒,“#¥@@&##……”
阿骊失笑,主动过去从秦墨池手里救下她厚颜无耻的小师兄,“行了,你跟它计较什么,它几百年都是这个样子。”
清宁被戳到痛处,分辨说:“我有灵药加持,很快就能恢复了!”
自从阿骊苏醒之后,秦墨池就凭空长出了一根空前发达的神经,名叫“男女大防”。荣辛端茶送水他都十分看不惯,更别提清宁这么公然的动手动脚,求抚摸求顺毛了。
“恢不恢复都不行,”秦墨池强硬地说:“小师伯,你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又活了那么多年,男女授受不亲总该懂得吧?”
清宁气咻咻的窝在阿骊怀里哆嗦,“不孝子!”
阿骊哭笑不得,“墨墨,顽皮!”
秦墨池心说老子才不是顽皮,老子是在维护你的清誉……话说怎么有种老爹护着待嫁闺女的即视感?!
刚进门的荣辛却是龙颜大悦,他耳力好,人还没进来就把屋里的吵闹声听了个清清楚楚。放下手里的果盘,拍拍手说:“这样的话,我也去。”
阿骊被儿子和不靠谱的师兄闹得正头疼,见他也要插一脚,不由皱眉,“你凑什么热闹?”
荣辛乖乖答道:“我一直不知道那几年你是怎么过的……”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似乎有些懊恼,“那时候年轻,一点儿沉不住气……”
秦墨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阿骊的神色却软了一下,“你别多想,那些事跟你无关。再说我跟墨墨过的也挺好的。”想了想又说:“不过以后我不在,你可不能欺负我儿子。好歹也是个当师叔的,竟然做出欺负小辈的事,你可真好意思。”
荣辛连忙表态,“我那时只是着急……以后不会了。”
阿骊转头对秦墨池说:“不管那人是谁,知道天玑弩在你手里,总要回来抢的。与其被动的等他养足精神来找茬,还不如主动出击。那坤是知情人,咱们先去找他,方向是没错的。我一定要跟着去,这是不放心你。”
秦墨池也不大想跟阿骊分开,但她身体尚未恢复,他也不愿她到处乱跑。
阿骊知道他的心意,笑着说:“妖修的力量与人类修士是不同的,小李未必就能指点你。至于荣辛和清宁……要去就索性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胜算总是多些。”
清宁忙说:“对,总在城里也没意思。”
秦墨池,“……”这货也真好意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城里好玩的东西真多呀,好吃的东西也多,在乡下的时候都没见过……
荣辛附和,“阿骊虽然体虚,但出门走走也是有好处的,别累着就行。”
阿骊说:“那就这么定了。”
母上大人发话,秦墨池自然屁颠屁颠的跑去通知李野渡。李野渡也有些无奈,但有清宁和荣辛在,秦墨池的人身安全确实更有保障。于是他只能识趣的什么也不说。等秦墨池安排好了工作室的事情,又向曲直递交了申请之后,一行人开着荣辛的越野车,跟春游似的离开了临海。
三个司机换着班开车,当天黄昏时分就到了西安。几个人先到小吃街排队吃灌汤包,又陪着阿骊逛街,买了一堆小吃和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秦墨池能挣钱给老妈花,心里别提多自豪了,阿骊看中什么他就掏钱买什么,一边买一边在心里再次哀叹,这分明就是宠闺女的节奏啊……
几个人陪着阿骊去大雁塔看音乐喷泉,逛夜市,玩到半夜才回酒店。阿骊虽然活得年头长,但一直住在远离人烟的地方,近千年的生命里一大半时间都是在修炼中度过的,很少有这般挤在人群里的经历,看什么都新奇的不得了。秦墨池这个二十四孝儿子和荣辛这个全职贴心保姆自然是指哪儿走哪儿,没有丝毫的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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