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祖上原还有爵位?我竟不知呢!”林瑾瑶脸上是掩不住的诧异与好奇。
“可不是,我也是当初偶然听爹爹提起才知道的。且听说咱们家祖上原还尚过郡主呢!便是前几日娘亲所提到过的云阳郡主,那可是当时皇上唯一一位胞弟勋王爷唯一的嫡女,那是顶顶受宠,比之当时宫中的嫡公主也不差的!咱们家有这样的背景,只等日后弟弟们有了大出息,爵位便能再赐回来,这是当年父亲得中探花之时先帝亲允的。”林瑾宁又抿一口茶水,略勾了勾嘴角道。最后那爵位可不就被她大弟弟林谨枢得去了嘛,不过他本是嫡长子,得了爵位也是应当。
“还有呢?别的贵族如何?”听起兴味儿的林瑾瑶问道。
“别的……那便先说这如今现存的两王,都是祖皇帝曾金口玉言承诺过的‘世承王爵’,只要后人不犯大错,子子孙孙都能承袭王爵。那崇亲王府以军兵起家,如今虽已然式微,浑不似立国之时那么权势滔天,但也不易受到忌惮,再加上又是世袭的王爵爵位,到底安安稳稳的存到了如今。再说这铭亲王府,据说铭亲王府祖上原是祖皇帝的谋士,后全家皆因救驾去了,仅留下一双儿女,祖皇帝感念,便赐了爵位给了那谋士尚存活的嫡长子,又将其嫡女充作公主养大,故而如今这王府也是世袭至今,不过……你日后看到就知道了。”林瑾宁叹一口气,转了话题道:“再说这四侯,除了咱们家这个‘有实无名’的侯府之外,另三家里,只有顾安侯纪家需要你着重注意些,而那平缨侯府赵家并知远侯府陈家,却是日益衰败兼之子孙无才,估摸着被贬斥也不过是近在眼前,故而咱们便没什么可太过于忌惮的。”
“哦?”林瑾瑶瞪大眼睛点了点头,又赶紧快快的将这些都记下了。
“你只要记住,你是我们林家的嫡小姐,最最金贵不过的,除了皇家并我刚刚与你说过的这些人家不可明面对上之外,旁的什么人若是欺负了你,只管讽回去,没人敢说什么的。”看着林瑾瑶满眼的懵懂,林瑾宁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口,又用茶盏子挡着脸喝了两息的茶水,这才转言道:“再说如今的皇家--这一点,你可一定记清楚了!”
见林瑾瑶乖乖又换了一张纸,一本正经的作好了写字的样子,林瑾宁这才缓缓开口:“当今皇家国姓为‘司’--这你总知道?当今圣上年纪已四十有八,能存至六岁立住了的皇子不过九人,皇女不过四人。皇子我委实不清楚,也不好议论,只道仅有大皇子并二皇子已经成婚开府,其他皇子们尚且仍旧住在宫中。不过皇女嘛……长公主封号慧怡,前两年便嫁给了我方才所说的顾安侯府大房的嫡长公子。二公主封号颐恪,已许了年前的金榜状元郎,如今三品的秦翰林,拟定了今年年底成婚的。另有三公主并四公主年纪尚小,还不曾许人家,因此也没有封号。”
“那……难不成,这些贵人们这一回都要来的?”林瑾瑶好奇道。
“应是的,毕竟宴会是当今圣上唯一一个同母的亲姐姐朝阳长公主所办,不可不给脸面的。”林瑾宁点一点头,又正色道:“当今圣上是先帝元皇后昭肃皇后嫡子,与圣上一母同胞者也不过朝阳长公主一人,兼之昭肃皇后仙逝太早,圣上与朝阳长公主自幼扶持长大,情分自然不一般,故而咱们也要拿起三十分敬意,倘若不小心得罪冒犯了朝阳长公主,只怕全家都担待不起呢!你可一定记住了!”
“姐姐,我知道的。”林瑾瑶放下手中的笔,郑重应道。
见林瑾瑶这样紧张,林瑾宁反而一笑,拉着林瑾瑶的手安抚的拍了一下,这才道:“你也不必紧张,没得弄得草木皆兵的。恰好这一回舅舅家大房的表姐妹们也要去的,咱们也几年未与她们相见了,这一次只权当走亲戚罢了。”
“怎只有大……是了,二房的舅母前年去了,她们却是要守孝的。”林瑾瑶原想循着本意要问一问的,突然想起来,于是立时又改了口。
林瑾宁只装作不曾听见这话,勾着嘴角只顾喝茶罢了。
林瑾宁舅家杨家二房的小舅母去岁正月里去了,如今杨家大房的哥儿姐儿也不过将将过了一年偏孝,可二房的母孝还有近两年,早着呢。好在杨家二房嫡女只莹姐儿一个,她还向来是个不爱热闹的,想必也不多遗憾。
“这一回,舅舅家大房的蕙姐儿和蕾姐儿都要来的,蕾姐儿与你一般大,蕙姐儿也不过将将大你一岁,想来能与你合得来。”林瑾宁垂下眼睛,却又勾起嘴角道:“切莫因咱们几年不见就生疏了才好。”
“正是呢。”林瑾瑶应着,却明显若有所思的样子。
“可还有什么要知道的?”林瑾宁又问。
于是林瑾瑶便又着重问了些细致的,直过了一个时辰,才拿了一叠子纸匆匆走了。
待将林瑾瑶送走了,林瑾宁这才平复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的转回软榻上。
今日她与林瑾瑶说了这么多,看着说得细致,可实际上不过都是些人尽皆知的东西罢了,便是林谨枢,只怕也能说得比她还细些。而真正关于这些游园宴会上要知道的礼仪往来,她却是一样不提。
今日的林瑾瑶委实太奇怪了。
曾经的林瑾瑶内向拘谨得厉害,是从不曾关心这些“无关”的事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