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吃到月上中天,方才散了,梅鹤鸣被人抬回来的时候,已是大醉,他虽嘱咐了,宛娘哪里真能睡下,在屋里炕上,就着灯亮一边衲鞋底儿,一边儿等着他。
听见动静,忙迎出去,见他吃的这般醉了,忙把里头的床褥铺好,随喜儿常福儿两个扶着梅鹤鸣靠坐在炕边上,便退了出去。
宛娘让婆子去取熬好的醒酒汤,自己动手把他身上的衣裳,脚下的鞋袜都脱了,想扶着他躺下,不想被他抓住手臂一拉,便伏在他怀里。
梅鹤鸣醉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却死抓着宛娘不放,嘴里一个劲儿的胡言乱语:“宛娘,宛娘,爷的亲亲宛娘,你可想死爷了,想死爷了……”
宛娘禁不住脸色通红,外头婆子咳嗽一声,宛娘急忙挣脱开他的钳制,站起来,撩帘子去外头接了醒酒汤来,凑到他嘴边上,想灌下去,不想梅鹤鸣一张嘴闭的蚌壳样儿紧,任她怎样哄劝也不张开,倒把宛娘折腾的出了一身汗,索性把醒酒汤搁在一边,道:“你到要怎样?”
梅鹤鸣忽的睁开眼,吃吃笑了两声,眸光清明,哪有半分醉意,宛娘方知上当,别过身子不搭理他。
梅鹤鸣自己把醒酒汤吃了,搂她在怀里亲了她几下道:“宛娘,爷说的不是醉话,这些日子你哪知爷想你的苦,好容易解了误会,重到一处,今儿晚上可得让爷好生亲近亲近吧!”
宛娘也不是不乐意,只是真有些怵怕那档子事儿,尤其这些日子两人总不在一起,刚头他一进来,真疼的人忍不得,却见他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儿,也着实有些心软起来。
梅鹤鸣见她脸色,欢喜上来,七手八脚把两人的衣裳褪了个干净,帐外拢着灯火,帐内的宛娘除了衣裳,身上只余一件红绸肚兜,裹着白馥馥肚儿,娇挺挺一对u儿,花朵儿一般的身子,映着一张清秀小脸儿,梅鹤鸣抬手抽落她头上的金簪,一捧青丝倾泻而落,遮住雪肌玉背,露出一对圆润消肩,真真勾得人恨不能立时便把她压在身下,却怕她又疼,且忍了欲,念,搂她在怀里恣意摩挲怜爱。
在耳边上把那儿千百句情话儿说了不知多少,手下探入那桃源密谷深处,挑弄起潺潺春,情细细密密渗出……
梅鹤鸣心里却也暗暗纳罕,如今这都怀了孩儿,怎的此处还紧致如处子一般,虽每每令他畅美难言,宛娘却要吃些苦处,怜意大起,遂着意进出,待露湿花,径,才靠坐着把她抱与身上,撑开两条白生生的儿腿儿搭于自己臂弯之上,缓缓按下……
先时宛娘仍觉疼通难忍,只心里又想,既决定跟了他,以梅鹤鸣的性子,这事儿哪里免的去,便也竭力配合。
许是梅鹤鸣前头功夫做的通透,待他尽根没入,进出几下,便觉疼处略好了些,眉头也舒展开,梅鹤鸣见她身子绵软下来,便知得了趣儿,哪里还能再忍,抱着她的身子,上下入将起来……
虽说久不沾宛娘的身子,只如今虑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加上一只好腿,着实撑不住太久,又变不得什么花样儿,只入了几百下便匆匆了结,虽不尽意,却又觉跟往日云雨乐处大不相同,颇有几分心意相通,难舍难离的缠绵之意。
事毕,搂着宛娘在怀里不大会儿便睡了过去,至次日一早,两人起身,吃了早上饭,随喜儿便送了个拐进来道:“奶奶昨儿吩咐的急,便让木匠先赶着一个做来,奶奶瞧瞧,可是这样的东西?”
宛娘看了看,倒不觉想起王青来,又不禁暗暗摇头,王青虽历尽苦难,到底是个心地纯良的汉子,愿他此生安乐才好。
把拐递给梅鹤鸣道:“你且杵着这个,也不用总使人抬来抬去的了,虽走不得远路,近处却可自如些。”
梅鹤鸣瞧了瞧那拐杖,又瞥了眼宛娘,知她刚一愣神的功夫定然又想起了王青,心里便不怎样自在,便不接那拐过去,只赌气寻事道:“什么东西怪模怪样的,爷不要。”
宛娘不禁嗤一声笑了:“这是我特特让随喜儿寻人赶出来的,你若不要,好,随喜儿,把这个拿去下头劈了当柴火使。”
随喜儿心说儿,爷可真是,好容易守的云开月明了,这会儿闹得哪门子别扭,接在手里,又不禁为难,真要是劈了这个,爷过后不得把他劈了啊!却不妨被梅鹤鸣一把夺了去:“谁说爷不要。”别扭得杵着在当地走了两圈,暗暗纳罕,倒真是便利,忽想起青州府那把逍遥椅来,可惜明儿就回京去了,不然让人依着样儿做一个来,便是他腿儿不跟劲儿,也不妨碍什么,或更得趣了也未可知,待的回京,先寻人做一个来使唤着。
宛娘哪里知道他心里惦记这些,把茶递在他手里道:“我跟你回京,你使人把娘先送去青州府安置了方妥当,这扬州城里无亲无故的,留她老人家在此,我哪里放心的下。”
梅鹤鸣哼一声道:“你倒实在,真当成亲娘一样了。”宛娘道:“虽不是亲娘,若寻不得亲,我便认他当个干娘,奉养终老也是应当。”
梅鹤鸣道:“有件事我还未与你说,这扬州的守备张大人也叫张永寿,登州人士,我昨儿便疑心,席间用话儿探他一探,已是□不离十了,你莫急,估摸今日便有消息。”
宛娘一怔:“你说昨儿那个守备大人,就是娘要寻的儿子吗?”梅鹤鸣点点头:“虽如此,这张永寿却娶了巡抚大人的千金,这位自来是个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