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
“赶紧给我找卖家!”岳峰咬牙切齿,“这事你忘脑后去了吧,扯七扯八的,正事没见你上心!”
十三雁白了他一眼:“知道知道,屁大点事,叨叨八遍了。”
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来翻电话簿:“不过峰子,未必能找着。”
“怎么说?”
“你不做这行,不知道里头的道道。”十三雁一边翻一边讲,“都说云南产玉,上好的玉都是缅甸带过来的,尤其你要的老坑玻璃种。走正规渠道来的都天价,不少人托我这里买的暗货,说白了,都是不要命的茬从那头偷带出来的。但是偷带这种事,一次两次就算了,谁还长久干这行?风险大,怕被边防军查不说,万一让起黑心的人给灭了呢?你上次在我这看到,是两年前还三年前?这么久了,人家指不定还做不做这个呢……不过这样的人,一般身边都留一两块压箱底的好货,真找着了准没错的。喂,老四吗?”
眼见电话拨通,岳峰也就不再说话。
十三雁很老道地跟对方寒暄:“我,雁子。是,长久没联系了,没紧要事也不敢惊动您这尊大佛啊。我有一兄弟,想买块老坑玻璃种,你还记得三年前从我手里过的那块玉吗,对,特透的那块,玻璃似的,你当时还夸过说那女人供的玉特好。对,她叫什么名来着?有联系方式吗?”
也不知那头说了什么,十三雁嗯了两声,眉头皱了皱:“那尽量帮忙找找吧,找着了发我短信……行。”
十三雁揿了电话,跟岳峰讲了一下结果:“确实好久没联系了,老四也记不清了,说是得去找找看。哎,峰子,我问你啊。”
说着就换了语气,岳峰奇怪:“怎么了?”
“真送啊?”
岳峰没好气:“假送,我哄你玩呢。”
十三雁倒不生气:“我昨晚上就想跟你说这事了,结果让别的事烦着了没顾上。老坑种不便宜啊,我知道你手头有钱,那也不是天上掉的对吧,省着点花。”
岳峰一张口就特气人:“省着干嘛,死了烧啊?”
“那也不能这么着浪费啊,没个小八万的下不来啊。”
岳峰掏出烟,打火机打了几下,并不急着点,看火焰打起熄下,跟玩似的:“给苗苗的,怎么叫浪费呢,再说了,我愿意,管得着么。”
十三雁反而笑了,顿了顿语气柔和下来:“你知道么,我还真就特喜欢你身上这点痞气。”
“可是啊,有些道理,你未必知道。你雁子姐比你大几岁,有些事看的比你透,我得跟你说道说道。”
岳峰把烟点上:“你说。”
“你送这么贵的东西给苗苗,干嘛呢?真让苗苗老公给看见了,人家怎么想?你不是成心给人添堵吗?将来他要是跟苗苗闹不和,指定第一个就拿这块玉说事。峰子,这女人不是你的了,就真不是你的了。她过的不好,被她老公又打又骂你都管不着。你心意是好的,但是万一到时候因为这个让苗苗受罪,那就不好了。”
岳峰沉默着没说话。
“我再问你,你希望苗苗幸福么?”
岳峰闷头抽了口烟:“雁子姐,你这不废话吗。”
“苗苗怎么样才能幸福啊峰子,在婚姻上,她得把你忘了才能幸福啊,不然天天惦着你,又跟别人一张床,那多揪心啊。你送她那么贵的玉,让她整天想着你对她多好,出手多阔绰,想多了坏事啊。你真想她好就娶她,娶不了你就把你从她的世界里抹的干干净净的,一根头发丝儿都不留,你懂么?”
岳峰还是没有说话,十三雁看着他,忽然看到岳峰眼底有什么闪了一下,心里一咯噔,脱口问了句:“峰子,你哭啦?”
岳峰拿手摁了摁眉心:“谁哭了,你以为都是你啊?”
不知为什么,十三雁有点难受,眼圈不觉就红了,顿了顿抽抽鼻子,忽然就笑起来:“妈的,苗苗真幸福,你要是能对我这么着,十个叶连成我也不换。”
正说着,手机震动了一下,有短讯,十三雁打开看了看:“找着了,那女人叫陈来凤,江西人。老四不知道她手机号,估计常换的,家里电话倒是有。峰子,这电话咱打呢还是不打?”
岳峰还是没回答,烟气飘到近前,十三雁透过烟气看他的脸,又问了一遍:“峰子,给句话,打是不打?”
等了半晌不见他回答,十三雁伸手拍拍他肩膀:“你慢慢想,我饿了,我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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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了再去到厨房,菜和饭都热好了,岳峰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摊了四五个烟头,手里夹着一根,旁边还有瓶见了底的酒,十三雁急了:“谁让你给他拿的酒?”
小米吓住了:“刚进来的时候,峰子哥让给拿的,我就……拿了……”
十三雁气的把岳峰手里的烟夺下来:“又是烟又是酒的,峰子,想成仙啊!”
岳峰抬起头看她,出乎意料的,竟然笑了:“雁子姐。”
“嗯?”十三雁还是没好气。
“我和苗苗,分分合合前后有七年了。”岳峰声音很低,“上次在你这看到那种玉,我就想着,一定得给苗苗买一块,多贵都买,我长这么大,也就死心塌地喜欢这一姑娘,我干嘛不买,倾家荡产我都买,对吧。”
十三雁从没听过岳峰用这种口气说话,不觉就挨着他坐了下来。
“可是吧,总有这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