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等到包厢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出了ktv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尤可意因为情绪不好,大着胆子喝了两杯啤酒,结果酒量不太好,走路都偏偏倒倒、摇摇晃晃的。陆童扶了她一阵,下了电梯以后实在是扶不动了,干脆把她交给郑嘉炎。

“喏,你来。”

这简直是正中下怀。

郑嘉炎小心翼翼地扶过尤可意,低声问了句:“你怎么样?头晕不晕?”

“何止是头晕?简直都快发酒疯了!”陆童没好气地说,“以前都不喝酒的,怎么劝都说妈妈从小教育她女孩子在外不能乱喝酒,结果今天没人劝,她倒好,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尤可意胡乱挥挥手,“胡说!谁醉了?我清醒得很!”

为证明自己是清醒的,她还一把推开郑嘉炎,往旁边走了两步,嘴里嚷嚷着:“看清楚了,我还能走直线呢!”

然而她走的哪里是直线?说是s型都算是夸奖她了。

眼看着没走上几步,她重心忽然不稳,身子往旁边一歪就要摔倒。

路灯下的蓝色出租车里,那个男人想也不想地就推门往外走,然而十几步的距离终究是远了些。他才一只脚跨出车门,就看见那个大男生几步走到了尤可意身旁,一把捞起了她。

郑嘉炎心有余悸地说:“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走了,我扶着你就好,别乱动。”

尤可意不乐意地一边缩手一边嘟囔:“干嘛呢,妈妈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醉醺醺的酒话逗乐了一群人,大家都嘻嘻哈哈的。

而路灯下,那个男人僵了片刻,又慢慢地收回了腿,关上了车门,重新坐了回去。

他把头靠在座椅上,从包里摸了根烟出来,打火机好像没气了,连点几次都没点着。他骂了句脏话,把那只银色的打火机往窗外狠狠一扔,然后连带嘴里咬着的那支烟也被他揉成了一团。

他侧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的光景,看着十几步开外那一对相拥的人影,眉心蹙得厉害,眼神也带着些暴躁的戾气。

然后尤可意那边,陆童和几个平素里当惯了领导的家伙安排着大家坐出租的坐出租,骑电瓶车的骑电瓶车,人群一哄而散,到头来就只剩下了四个人。

陆童看了眼郑嘉炎,又看了眼尤可意,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信任郑嘉炎,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这样,你打车送可意回来,我搭李元的电瓶车回去。”

她一骨碌爬上电瓶车后座,回头朝两人吼了一句:“这花前月下人影成双的,你俩谈个情说个爱就差不多了,别太过火了啊!郑嘉炎你给我悠着点儿,别欺负我家可意,听见没?”

最后一句是嘻嘻哈哈地说出来的,带点儿挤眉弄眼的意思,要他好好把握机会,失不再来。

郑嘉炎哭笑不得地叫她赶紧滚吧,然后回过头来看着这个站都快站不稳的酒鬼小姐。心里又忽然有几分喜悦。

陆童和尤可意是最好的朋友,她都默许了,那大概……两人是有那么几分机会吧?

他低下头来揽住尤可意,轻声说:“去马路边上打车吧。”

一抬头,恰好看见了路灯下的那辆蓝色出租车,于是想也不想地挥了挥手,“师傅,走吗?”

奇怪的是,车里的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冷冽的刀子一样,只接触上一眼就叫人有些心寒。

郑嘉炎有些纳闷,你说这打个车而已,不走就不走,怎么司机还用一种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神凌迟他?

他只好扶着尤可意往马路边上一站,恰好看见有辆空车过来了,于是照顾有加地把尤可意弄上了车。

很快,路边的出租车开了,灯下的那个人也发动了车,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马路上的灯一盏接一盏飞快地从窗外闪过,灯火辉煌的夜晚,他的眼里却只有前方的那辆车。车内的光景并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以内,可他脑子里闪现过的每一个画面都好像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什么。

那个男生亲密地扶着她,手臂揽在她的腰间。

她喝得醉醺醺的,没什么意识,如果这时候他想对她做点什么,简直不要太容易。

她大概和刚睡醒时一样,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只毫无防备的小猫。当她这样朦朦胧胧地看你一眼,再硬的心肠仿佛也在一刹那柔软下来,恨不能把整颗心都掏给她。

太多的思绪不堪重负,心脏不过是件脆弱至极的东西,眼看着就要承载不起嫉妒的重量。

他死死地握住方向盘,指节用力到泛白。

而那对男女好不容易进了小区,男的却也迟迟没有离开。

他们站在单元门前,男生问女生:“你的钥匙在哪里?我帮你开门。”

女生迷迷糊糊地在衣兜里摸了一阵:“哎?哎?在……在哪儿呢?”

男生好笑地扶住又开始东倒西歪的她,“行了行了,我来帮你找。”

他伸手去她的口袋里摸索,另一只手臂还紧紧地拥着她,怕她摔倒。

她也不懂得拒绝,傻乎乎地笑着,还下意识地嘟囔:“干嘛啊,好痒!哈哈哈……”

“别乱动!”男生按住她的肩膀,“再乱动找不着钥匙了!”

他们嘻嘻哈哈地站在楼道前,做着所有状似亲密的事情,模样如同那些热恋中的男女,充满了青春的张扬放肆。

而严倾就这样坐在车里远远看着,眼神像是风暴中的大海,波涛汹涌,片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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