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我是一直在家带孩子,而被告几乎没照顾过孩子,孩子给他根本无法照顾好,所以我比被告更有抚养孩子的资格。至于家庭财产分割,被告出轨不忠才毁了这个家,并且几句话就轻松抹掉我守着家庭辛苦带孩子的付出,是不是太过分了?”
郑广涛看着平静沉稳的钟小荷,发懵。
法庭对郑广涛名下财产的调查,让钟小荷也有些惊讶了。这个土豪,除了家里的小楼是在他父亲郑怀岭名下的,他自己的财产,就律师调查到的,加起来居然达到两百万之多,包括他公司的资产和名下的房产。也许是因为他公司做的都是房地产工程,郑广涛名下除了省城的一套住房,居然还有两处不错的店面。九十年代末房价虽然便宜,省城的房子均价甚至低于一千,但收入毕竟也低,真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九十年代末搞工程的,果然都是暴富啊。
其实财产调查这东西,只是明面上的,打个比方说,郑广涛手里有一大笔现金,或者他借给谁一大笔钱,只要他自己不说,钟小荷不掌握,这些财产就无法调查到。
对这些,钟小荷不想深究,也无法去详细追究,她除了要为蛋蛋争到属于他的东西,并不是多么在意这些钱,她相信,只要她愿意,挣钱不是问题,她更多的是要表明一个态度:
她就是要让郑广涛知道,你玩女人,你错了,所以你要接受惩罚,要承担责任赔偿我。
钟小荷的诉求有理有据,法庭上情势自然就明朗了,双方的律师辩论了半天,公司判给了郑广涛,但百分之六十的公司资产和大部分家庭财产,则折价判给钟小荷。
细细算下来,除了省城的房产和两处店面都抵给她,郑广涛还需要付给钟小荷五十多万的资产折价。拍上手头现有的资金,他还欠下钟小荷不少。另外还要每月支付蛋蛋的扶养费。
郑广涛根本没预料到啊,好容易清醒过来,便叫喊着不同意,要上诉。
跟自己的律师讨论了之后,郑广涛挫败得很,平静了下来,拧着眉,盯着钟小荷,久久没有吭声。
看着离婚判决书,钟小荷很想大笑三声。郑广涛,为你的fēng_liú买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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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庭里出来,钟小荷抱着蛋蛋,脚步轻松地走下台阶。郑广涛在律师和小刘的陪伴下也跟着出来,出声叫住了她。
“小荷。”
钟小荷转过身,微笑看着他。
她不恨这个人,本来就是陌生人,无从恨起。平心而论,郑广涛还算不上渣到底,起码他不会像有些桥段中的,男人出了轨,回到家中打骂虐待妻子,或者冷暴力。他对原主,甚至称得上一个好字。
除了花心fēng_liú不专一。
“你要去哪儿?”郑广涛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却还在她身上流连。他挥手叫律师和小刘先走,微皱着眉说:“你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何必呢!”
“我会把孩子带好。”钟小荷笑笑,“你回去跟他爷爷奶奶说,可以随时来看他。”
多一个人疼爱孩子,总是好的,钟小荷对郑广涛父母印象还好,没必要排斥他们看孩子。
“去哪儿看?”郑广涛语气尖锐起来,“你打算一直住在宾馆里?还是你已经打算好马上再结婚了?”
“我会安排自己的生活。”钟小荷浅笑。潜台词,咱们离婚啦,你是前夫,就不必管了吧。
“小荷,把蛋蛋给我吧,我其实也是为你考虑,你不知道我是为你好吗?”郑广涛忽然咆哮教主附体了似的,对着钟小荷嘶喊,“你到底跟我赌什么气?你一个女人,养个孩子哪那么容易?你养大了他也还是我的儿子,你逞这个强做什么!”
“给你?你有时间花在孩子身上?让你那些小三小四虐待他?”钟小荷马上反唇相讽,“别跟我说你父母能带孩子,爷爷奶奶代替不了爸爸妈妈,你要真心疼他,就不会在外头一个又一个的养女人。”
郑广涛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钟小荷,肯定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他又说不出来,反正,这女人整个人都不对了。
如果一开始,这女人就是这样一种云淡风轻掌控全局的样子,或许,他就不敢那么花花,或许,他会更迷恋她,或许,就不会闹到今天妻离子散了吧?
男人的放纵,有时候也来自女人的懦弱和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