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晴和宫九一起,自小小的竹筏上纵身施展轻功跳到了拿走大船上。至于竹筏,自有宫九手下精通水性的船夫去收拾。
正如宫九所言,他的船上很宽敞,也有许多空置的房间。就如同宫九刚刚在霜晴的小竹筏上一样,霜晴在宫九的船上,同样也没有对他客气,直接冷着脸淡淡的开口问道:“我的房间是哪个?”
宫九笑了笑,亲自带着霜晴去了船舱里的一个房间。里面布置的极为精致华美,海风顺着开了半扇的窗子吹拂进来,也能清晰的听到外面传来的波涛声。
因为头晕和恶心,刚刚施展轻功,又在船上走了这么一小段路,霜晴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起来,看到干净整洁的床之后,也不管宫九还立在旁边,霜晴径自走了过去,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宫九看着霜晴自顾自的动作,悠然一笑,并没有识趣的离开,反而是拎了一把椅子过去,直接坐在了床边,颇为感兴趣的对着霜晴笑道:“原来你晕船晕得这么严重啊!”
霜晴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好气的冷笑道:“你不是都看见了么?”
华美的居室,静雅的器皿,阳光正从半扇打开的窗子里照射进来,映在两人的脸上、身上。本是极美的画面,却因为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满脸冷漠、坐在椅子上的人则是笑意莫名而无端的令人心底生寒。
已是深夜,夜色凄迷,大海茫茫。
在深沉的夜里,海上的风有些冷,窗外更是夜凉如水。
因为晕船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霜晴身上裹着被子,映着皎洁的月光,脸色却苍白如纸。
她有些勉强的从床上坐起身来,因为胃里难受,几乎又是一整天的水米未进,到了夜里,嗓子里反倒开始有些干涩得厉害。霜晴想要倒一杯水,下了床之后,才发现房间里的茶壶里已经空了。想起白天宫九在这里详细的跟她说起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秣陵的紫金山上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之间的决斗之事,霜晴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冷了几分。
深夜里,船上当值的船夫都在操作,大家各守其位,谁也不敢离开半步。
霜晴推开房门,并不意外舱房外没有任何守卫。宫九即使笑得再随意温柔,也掩盖不了其孤傲自负的性子。更何况,没有哪一个江湖高手喜欢自己睡觉的时候,门口还有其他人存在。内功精湛,往往也意味着五感敏锐,任何一些轻微的声息,都会把人惊醒,若是沉睡之时反复被吵醒,实在是令人烦不胜烦。
霜晴本来只是顺着船舱里往下走,摸索着去厨房的道路,想要倒一杯茶水,却在走出去一小段路后,意外的听到了舱房里传出来的一阵奇异的声音。
那是一种带着j□j的喘息声,就像是垂死的野兽在痛苦的挣扎。
这样暧昧的j□j喘息,有人听了也许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也有人会变得更加不耐和烦躁。
被晕船折磨得身体虚弱浑身难受的霜晴就是后者,她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冷漠苍白了几分。
霜晴毫不犹豫的把手中的茶杯径自朝着发出那些痛苦的j□j和喘息房间门上砸了过去,伴随着一句冷冷的话语:“三更半夜别吵人清梦!”
——即使霜晴的房间本来听不找这边的声响,即使没有这边的声响,霜晴也因为晕船而难受得睡不着。
霜晴把茶杯砸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用力,然而,随着茶杯撞在门上,旋即又落在地上“咔擦”一声脆响,碎成许多瓷片,那扇门竟然应声被打开。
那扇舱房的门竟然根本就没有关紧。
主舱里住着的是九公子本人,船上的那些船夫和其它侍候的下人们,从来没有一个敢越雷池半步!
霜晴站的位置其实距离那个房间并不近,可是,她却正好对着舱房的门,门被茶杯撞开之后,里面的景象,在霜晴眼中顿时一览无余。
房间里并没有霜晴想象中的宫九虐待其它人的场景。相反,布置得静雅而华丽的仓房里,只有宫九一个人,散落在地上的白色衣衫也是质料高贵的上等货。他正半裸着身体在地上挣扎翻滚,漆黑的发髻十分凌乱,手中还有几根染血的长针。
他的躯体苍白而瘦弱,满是嫣红的血迹,却是他自己用手中的长针刺出来的。
霜晴看到了宫九,宫九又何尝没有看到霜晴。
两个人在这种堪称诡异的情境下默默对视。
宫九的面容宛如雕刻,本就极为精致俊美。霜晴同样容貌美丽,即使脸上冷冰冰的模样,还带着几分毫不遮掩的厌倦和冷漠,反而更惹人注目。
他们两人的脸色都极为苍白,因为身体的难受虚弱,而苍白如纸,在清冷的月色之下,甚至说不出到底谁的脸色更难看一点。
看到霜晴冷漠的表情,最初的吃惊过去之后,想起那日霜晴将银簪上的珍珠尽数碾成粉末的举动,宫九的心底顿时愈发弥漫起一种无法忍受的痛苦和渴望,他躺在地上望着霜晴,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竟然充满了乞怜和哀求,低呼道:“……鞭子……鞭子,用鞭子抽我……”
霜晴脸色苍白,手指因为太过用力的握在一起而露出青色的血管,她大步走了过去,进屋之后,反手将舱房的门摔上,发出“呯”的一声巨响,几乎震得船上所有人都能听见。
顺着宫九的视线望过去,床头的木架上,赫然挂着一条鞭子。
霜晴并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去取那条鞭子,而是随手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