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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兆东脸色一变,说她,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纪念不搭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蒋兆东把视线撇开,嫌弃的笑了一下:“纪念,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对你觉得愧疚罢了!”
纪念心里不免觉得苦涩,但至少还有愧疚,不是吗?
他临走前问她,这五年来她究竟用何种身份来生活的,她告诉他,她改了名字,叫立夏。因为她是在立夏时候离开的,也是在立夏重生的。
他让郑洵去调查,这几年来,她果然是一个人生活,因为孩子六个月时出了车祸。
郑洵叫他:“蒋总?”
他指间的烟燃着,烟灰堆了长长一截,落下来,烫到他的皮肤,他才回神来,皱了皱眉,把烟给掐了,说:“什么事?”
郑洵思量再三,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他:“车祸之后,纪念被送去了私人诊所,而非是公立医院!”
蒋兆东神色一滞,又问:“你查到什么了?”
郑洵眸光骗了闪了闪,说:“有一点可疑之处,当初给纪念接生的大夫和护士,在这之后没多久,两个人就先后离职了。”
蒋兆东把照片丢在一边:“辞职以后两人去哪儿了?”
郑洵摇头:“暂时没有查到其他消息,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头一定有猫腻,否则,这大夫和护士不会辞职以后连家都给搬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更何况,如果孩子是因为早车祸早产没保住,医生理论上来讲,是不用负任何责任的。”
蒋兆东摸了摸鼻尖,思考片刻,说:“肇事者一直没抓到是不是?”
“对。这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当时是晚上,没有目击证人。那家私立医院的人又坚称,送纪念去急救的是好心人士。”
“所以,很有可能,当时送纪念去医院的人就是肇事者,宝宝没保住,他肯定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这样,他买通医生护士,也讲的通。”
郑洵点头:“没错。”
蒋兆东揉揉额角:“郑洵,你接着查,这事情务必给我查清楚!”他不能让纪念白白承受丧子之痛。
*
因为孟梦的热情邀请,纪念答应和孟宸一起带她去游乐场。
不到五岁的小丫头,胆子倒是真不小,各种各样的游戏都敢参与。纪念啧啧感叹:“我小时候胆子可小了,只敢玩玩什么跳绳啊跳皮筋之类的。梦梦实在太厉害了!”
孟宸看着玩充气枪的小丫头,宠溺的笑笑:“也不像我,我并不喜欢刺激和冒险。”
纪念侧头看他一眼,稍稍回忆与他认识的这半年,他的行为举止永远是温文尔雅,不管面对多么棘手的事也从来是泰然自若面不改色,梦梦跟他真的是完全相反的性格。纪念笑笑:“难不成是像她妈妈?”顿了一顿,又问,“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梦梦的妈妈呢?”
孟宸转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纪念从他略显复杂的眼神里读出点东西,瞬间意识到自己大约是问到了人家的*问题,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太多问题了?你不想说的话,没关系的。”
认识他半年,的确从未听他提及过他的伴侣,也没听孟梦提起过只言片语有关她妈妈的消息。她又跟孟宸的朋友圈没什么联系,只偶然听到诊室的几个小女生私底下悄悄议论,说孟医生并没有结婚。
孟宸看了眼玩的正欢快的孟梦,微微蹙起眉尖,旋即又松开。他其实内心有半分犹豫,这些话他从未跟第二人说过,一直以来,他也从未对谁产生过强烈的熟识感和信任感。但当纪念对他笑时,当他看到她唇角浅浅的酒窝时,他就仿佛能够卸下防备,跟她分享他的秘密。有时候连自己也觉得惊讶,毕竟从根本来说,她不过是需要他治疗的病人而已。从医多年,这样的病人明明有很多。但她却好像又与众不同似的。他最后还是坦白告诉她:“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纪念顿时一怔,孟宸对孟梦简直宠溺到无以复加,说不是亲生父女任谁也不会相信吧?纪念咽了咽喉咙,思想上一时拗不过来弯,脱口道:“难道是你女朋友和别的男人生的?”如此一来,孟医生未免也太……绝世好男人了吧?
孟宸满头黑线,匪夷所思
的看她一眼,曲起两指弹她的额头,他无非也是做做样子,并不是很痛,纪念讪讪笑两下:“那什么,不好意思啊,我失言了。”
她有那么几秒的恍惚,屈指弹她额头这动作,她十分熟悉,因为纪翊时常这么做。想起哥哥,纪念内心不免失落,她已经五年多没有见过他。即便是现在回来了,她也不敢去找他,毕竟她偷偷逃走五年,他一定气死了吧?
孟宸无奈的轻叹一声:“纪念,有时候我真怀疑,以你的智商是怎么安全活了这么多年的。”
纪念吐了吐舌尖:“那你接着说嘛。”
孟宸说:“我在路边捡到她,那时候她很小很小,应该出生没多久。”
“为什么会在路边?是谁把她丢掉的?”
“不知道,也许是她父母吧。我不是曾经告诉你,她之前是兔唇,才治好没多久。”
纪念点头,想了想说:“我记得你说过治疗兔唇的费用极其昂贵,难道是她父母觉得负担不起,所以……”
孟宸摇摇头:“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不能算作定论。只是我既然带她回来,让她跟我姓孟,就必须尽我所能让她快乐。”
纪念弯起唇角:“所以,孟梦能够遇上你,真是幸运。”
孟宸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