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纪念只觉得心痛,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扯起唇角,她不愿让自己失态。她说:“我没有要管你的意思,我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这是罗汉果泡的水,对嗓子很好的,你把它喝了吧!”
他隔着烟雾看她,朦朦胧胧的,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他轻笑一声,弹了弹烟灰,不以为意似的问她:“你什么位置?嗯?”
他最擅长的不正是在她伤口上撒盐么?纪念眨了眨眼睛,笑容有些苦,说:“外人。我对你来说,永远都是外人。”她永远走不进他心里,这一点,她早该明白才对,否则,也不会让自己苦了这么些年。
他将烟蒂捻灭了,语气很是认同:“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纪念讪讪笑笑,他却把水杯接过去,将水饮尽了,又把空杯子还给她:“走吧,去大厅跟奶奶道个别,然后回家。”
纪念略显讶异:“你今晚回家住?”
他已经大步迈出去,“有文件落在家里了。”
回程,他将车中空调气温调得很低,纪念穿着薄薄的线衫,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忍住打了个寒颤,纪念央求他把温度调高点,蒋兆东不同意,一手掌控着方向盘,一手扯着颈中的领带,他说:“明明都快热死了!”
纪念打了个喷嚏,搓着胳膊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蒋兆东一脸鄙夷,说:“你身体太弱了。”
纪念欲哭无泪,这才5月份的天气,他把气温调到十五度,她不冷才怪好么!
纪念震惊的发现蒋兆东额头上居然出了汗,这么低的温度,纪念第一反应就是蒋兆东是不是生病了,探手去摸他的额头,烫到不行,“你是不是生病了?发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只顾着担心,完全没注意到蒋兆东骤然僵硬的身体以及加重的呼吸。
手突然被他拍掉,纪念疼的嘶气,说:“兆东哥,你都生病了,可不可以暂时就不要发脾气了?”
蒋兆东嗤声一笑:“我没事,把你的手拿开,我最讨厌女人碰我!”
纪念还能说什么呢?
等到家,下了车,蒋兆东早就脱掉了外套,衬衫扣子也解开好几个,纪念跟在他后面走着,他输了密码,进入到房间里,不知怎么的身子突然一歪,整个人像是要倒似的。
纪念心一紧,立刻去扶他:“你没事吧?先到沙发上坐下。”他这会儿倒是没推开她,等坐下了,纪念还是不放心,“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蒋兆东完全不领情,觉得她小题大做,摆摆手说:“给我倒杯水!”
她倒了杯凉白开,他觉得不够凉,手一挥,水洒了她一身,又催促道:“要冰的!”纪念顾不得胸前湿漉漉的衣衫,又急匆匆去冰箱里取了冰镇的矿泉水。
他好像真的很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额头上的汗却丝毫不见少,脸颊红的越发厉害。
纪念拿手帕给他擦汗,刚一触碰到他,立刻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他连眼神都瞬间变了。
他将水瓶放下,盯着她看,墨黑色的眼睛里仿佛燃烧起两簇火焰。
纪念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大好的预感,轻轻的问他:“你没事吧?”
清脆的温柔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十分悦耳。一个晃神,蒋兆东仿佛出现了幻觉,面前的女人一下子变成宋紫釉的模样,闭眼再睁开,又变回纪念的样子。
越来越热,身体不可抑制的躁动起来,蒋兆东突然想起先前纪念给她喝的那杯“胖大海茶水”,原来如此——
骤然眯起眼睛,恶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腕,凶狠的力道,仿佛要捏碎她似的。
纪念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只听得耳边响起他暗哑的,压抑的,却又愤怒的嗓音,他说:“纪念,你居然给我下药?你还要脸么?嗯?”
纪念只觉得脑袋嗡一下要爆炸似的,什么下药?
再看看他脸色潮红,一副浴火攻心的样子,纪念终于顿悟,那杯水?下药?
天——